胡亂掙扎想求條生路。聽過朱今白的話後,他冷冷一笑:“無礙,你既然不喜歡她也不用緊。可你也別忘了她的身份,她乃梅林任家的嫡女,你若是當真見死不救,就算登基做了帝王也和任家離心,和任家離心便與天下讀書人背道。”
當真是單純到了一種愚昧的地步。他朱今白豈會擔心這些?若是擔心他還血洗整個紫禁城作何?
八皇子身邊的將士一看便知朱今白根本不受他們的要挾,當機立斷道:“八皇子,休得與他多言,這女人既無用,我們殺了她便是。之後的路由微臣來斷,便是拼了臣這條賤命,也要將您成功送出順天府。”
利刃劃入面板,石榴幾乎聽見自己的青筋貼在刀刃時的跳動。呼吸也是脆弱而冰涼的。要死了麼?就這麼死去了麼?
她知道朱今白不會為了她而打亂自己的道途,她知道。
可她不想死,哪怕有一絲半點的機會她都想活著。
她很想爹,很想娘,很想爺爺,也很想很想小叔叔。
他說過山野裡有八月瓜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可她卻沒有機會和他一起去尋了。
將士欲要抽手收刀,將石榴殺掉,卻忽然聽到她沙啞的聲音。
“等一下。”
八皇子豎著兩條眉毛,凶神惡煞:“你還有何事?”
石榴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冷了,她聲音有些抖:“別殺我,我知道朱今白的有些秘密,你別殺我,我都告訴你。”
八皇子大喜過望,抓住她:“那你趕緊說,最好能一把擊倒他!他底下計程車兵都是來自蜀州的軍民百姓,若是你能在他們面前挑破他的民心,他還有什麼資格坐上這皇位。”
石榴舔了舔自己的乾枯的唇,張嘴卻不知說什麼。
她腦袋空空的,哪裡有什麼他的秘密。石榴覺得自己胃裡冒了酸水,想要嘔吐,可惜八皇子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狠狠的提著她的頭髮:“快說,不說,我就把你從這丟下去。”
生死存亡之際,石榴低垂著腦袋,看到朱今白微笑的臉。很寒心,那個總是喜逗她說喜歡她的人卻眼睜睜的看著她任人宰殺。
蜀州軍民?
她瞪大眼,一個激靈從尾脊骨炸到後腦勺:“我知道,蜀州的鼠疫根本不是天災,而是人禍,不過是朱今白用來收買人心布的局。根本沒有什麼鼠疫,你們都被騙了。。。。。。”
底下的將士大多都是蜀州人,鼠疫之後朝廷對他們放任不管,還是朱今白冒著被皇帝疑心之大諱救濟了蜀州城民,此等恩情生當隕首,死當結草而無以為報。可如今竟然有人說這些都是局。
一眾軍士譁然,朱今白臉上的笑有些僵硬、勉強,他涼涼的打量著石榴,道:“妖言惑眾、擾亂軍心。”
八皇子見下面的軍士譁然,忙朗聲道:“你們可看清了,自己跟著的人可是每一步都仔細的算計過,跟著他你們會有前途麼?這般的渣滓怎麼有資格登基為皇,朱今白你配麼?”
配麼?
朱今白沉默不語,接過身邊人遞過來的弩,對準八皇子,淡淡道:“配不配我不知道,可我覺得你們這張人果真是討人嫌,垂死還要掙扎,除了噁心人還剩什麼?”
話語落地,白箭“錚”的一聲劃過半空,朝城頭射去。
太快了,根本躲避不急,將士忙的擋在八皇子身前,卻沒想到這箭矢直接從自己的胸口穿出,將八皇子定在城牆上。
血自箭失周圍漫過眉心,八皇子瞪大眼,血沫子從嘴裡不停地滲出。
失去要挾,石榴跪在地上,攀著城磚瑟縮的看著下面計程車兵殺了上來。城頭的風很大,將她的頭髮吹得蒙到臉上。
鬼使神差,她扭過頭,卻看見朱今白手中的弩正對著她。
他的眼堅定而兇狠,沒有半絲憐憫,石榴知道自己剛才那番話必然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才惹怒了他。
城破、陽舊、軍旗被亂風撕扯。
弩上的虎筋被手猛地一放,白箭疾如雷電,空氣被震的抖動。
石榴屏住呼吸,在這風馳電掣之間根本躲不了。
白箭飛馳,欲要將那漂亮的腦袋戳一個血淋淋的大洞。
卻在空中止住了。
修長的手被緊繃起青筋,牢牢的、死死的握住箭身。繼而折斷,丟在地上。
身後有令人安心的沉水香,石榴覺得自己現在全身的勁兒才卸下來。
八皇子要殺她,她沒哭,朱今白要殺她,她也沒哭。
可小叔叔站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