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買買買,旁的卻是什麼也不會了。
他這次想讓石榴將這塊玉珏買給他,其實心裡也有自己的小九九。石榴聽罷,笑笑道:“杜大哥不如選個別的吧,這個石榴玉佩我也是第一次見,想買一個回去自己留著。”
杜若康的心沉下去,嘴裡有些發苦。可終還是應了。
為了不欠他什麼,石榴給杜若康買了不少旁的東西,可杜若康只想要她懷裡的石榴佩,可她卻不願意給。
路上耍華燈的人都帶著面具,石榴覺得好玩,同杜若康一人買了一個。
別看杜若康這麼大的年紀了,可心性還是這樣小,他買了一個福頭娃娃,掛在臉上,甕聲甕氣的問:“怎樣?”
石榴捏在手裡的是一個惡鬼,她瞧著杜若康如此反差,笑道:“好看。”說罷,自己也帶了上去。
街上人多又雜,石榴背過身才戴了個面具回頭便沒看到杜若康人了。她忙的掀開面具,在人群尋找他:“杜大哥。”
人潮洶湧,根本沒有人應。
她尋了許久,只覺得額上面了層汗,人多氣悶又扯著心口的傷疼。
石榴找了個地方坐在臺階上去等他,正捶著腿,便看到眼前站著一個身材頎長的黑袍男子,他的袍角繡著展飛的燕子。
他站在她面前,眼睛裡有無數的情意要說,可終歸未說一句話。
石榴坐在那,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只覺得自己的脖子酸酸的,她站起來,喊道:“小叔叔。”
任霽月心口疼的好厲害,這裡盛景燈明,他看著卻覺得恍惚如鬼境。
這心裡最疼愛的姑娘,最終會嫁到別的人家,成為別人的妻子。
而他沒有資格。
自從他的名字落到任家族譜的那一刻便失去和旁人競爭的資格。
他伸出手,骨節修長白皙,像一段上好的瓷。他的虎口有硬硬的繭殼,是長期練武落下的。
石榴垂下眼,彷彿沒看見他遞過來的手,徑直站起來,笑嘻嘻道:“小叔叔怎麼來這了?”
任霽月抿了下唇,淡淡道:“正好來巡查,剛才碰見杜若康,他見我之後託我將你帶回家,他們錦衣衛那邊出了些事。”
石榴點點了頭,便不說話。
他們二人相處如今很容易陷入一個怪圈。一人不說話,另一人也不說,任尷尬沉默蔓延,也不知到底是誰出了錯。
石榴突然覺得自己的臉上帶著一張面具是極好極好的,起碼小叔叔在她身邊,她不用刻意隱藏自己的表情。
任霽月又忍了會兒才問道:“你。。。。。。你覺得杜若康此人怎樣?”
石榴笑道:“他很照顧我。”
任霽月喉頭哽塞:“那你會嫁給他嗎?”
石榴不說話了,她不知道自己此時該怎麼說,亦或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按道理來講,如今講給杜若康乃是最好不過的選擇。可她愛他嗎?
她看見他不會心動、不會不安,相反有些放不開手腳,好像是待在自己長輩面前似得。
遠離夜市,這邊安靜下來,也暗了下來。
任霽月覺得自己的底線已然要忍的化了去,他多憔悴多傷心,而她卻都不知道。
在這場風月遊戲裡,他是徹底的失敗者。
可失敗者心灰意冷多了也會鋌而走險。
街道旁有好高大的槐樹,樹影婆娑,將夜色搖盪成碎碎的波紋。任霽月伸手,拉住石榴。
石榴掙扎,卻被他拉的更緊。
任霽月湊近她,隔著面具看她的眼睛看了她好一會兒,唇貼的越來越近。
“我知道有些事情需要忍耐,可我越忍於是痛苦,有些話我本應該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可是我不能說。”
他的眼神是最痛苦、最熾熱的岩漿,焦的石榴動彈不得。
於下,他連石榴給自己自欺欺人的面紗也掀開了。
他低下頭,捧著石榴的腦袋,隔著冰涼、兇惡的面具,吻了上去。
“對不起,我想我會慢慢忘記你,可你要給我一個時間。”
月夜星移,樹梢被風吹得婆娑作響。
江鳴鶴欲要出巷子,忽然腳步一頓。
他愣愣的看著那邊的人,狠狠的搓了搓眼。
直到任霽月懷裡的人掀開面具。
————噼裡啪啦
他的世界崩塌了。
第38章 烏夜啼
任霽月昨晚一夜都沒安生,今早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