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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摩挲著書頁道:“你跟著我進來幹什麼?”

石榴只覺得他是小叔叔,是親人,哪裡會對他有防備之心。加之他剛剛贏的漂亮,更是對他崇拜的緊,於是撐著腦袋眨眨眼:“小叔叔,你太厲害了,你能跟我說說你是怎麼變得牌麼?”

她看的可清楚了,小叔叔手裡那張牌的花色分明是“六十”,怎麼一眨眼就變了呢?

混正是看不進書了,任霽月將書放在一邊,淡淡道:“我沒變牌。”

怎麼可能,石榴絕對不信。

任霽月頗有些無奈:“我真的沒有,我只是知道他有同夥,故意讓他們以為我手裡留的牌是六十。”說罷,他抬起自己的指腹,上面貼著一角的花色,正是六十。

石榴簡直更是對他福氣,難道他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早就知道江鳴鶴再作弊。

像是知道石榴想的,任霽月先替石榴倒了杯茶,鳳嶺山的茶葉那是今年早春出的君山銀尖,茶水清香,捧在手裡更是覺得通身暢意。

任霽月也給自己倒了杯,抿了口說:“我小時在市井裡長大,為了混口飯吃哪個疙瘩都去了,看的多了瞧瞧他們的眉眼就知道事有妖蛾。”

很明顯任霽月不打算將自己過多的往事告訴她,他將話頭掐斷,茶杯磕在桌子上,盯著她,頗有些訓斥道:“你也是,多大的人了還同他們胡鬧,要是弄出個什麼名堂,要我怎麼和大哥和嫂嫂交待?”

他的語氣相比於之前,明顯軟和了不少,石榴自然聽出來了,她原是想和他們結識,以後有什麼訊息起碼也能先知道,哪知自己卻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她這些小手段、小心思自然逃脫不了任霽月的法眼,不然以前沒看她去纏別人玩,如今卻像個狗腿子一樣巴巴的貼上去了。

只聽任霽月道:“你要結識人家我不說你,雖然我們還在山上讀書,可只要有人的地方終究還是個名利場,你是女子,又沒有什麼出眾的本領,去結識人家讓別人怎麼交心的同你玩?頂多是看著大哥的份上,對你禮遇有加,可終究不會平等待你。這歸咎到底還是說明,你得有自己的閃光點,讓他們知道結交你對他們有利。我的話雖然庸俗勢力了些,可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若是以前,石榴定然覺得任霽月在諷刺她。可同他認識了這麼久,發現他人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壞,相反有時候說話雖然難聽但很實在,這倒是讓石榴對他有了很大的改觀。

石榴聽過他的話,細細思忖,覺得是這個理兒。可她一個女子能有什麼本領讓人刮目相看?

說自己能未卜先知?

別傻了,自己如今都一身臊,哪裡還能當出頭鳥。

說讀書吧,她是女子,書讀的再多、學識在淵博也不能入朝為官。

難道她這一輩子必然只能拘泥於內宅了麼?

已至傍晚,山中霞光頗多,濃墨重彩的撒在屋子內,平添幾分迤邐葳蕤。任霽月坐在石榴邊,越是看著她,心裡那種難以抑制的情感越生的濃。剛才不經意握住她的手,是那樣的柔滑,讓他心裡有些彆扭又有些期待。

他生了一種執妄,若是這種難以啟齒的情感石榴也有,那該多好。

他尋覓似的去看她的眼,只見她眼神清明,分明一份越界的情義也沒。如此,他又是心如刀割,只覺得自己步步錯,可還好,錯的不遠,若是能及時損止,那也是極好的。

打好了注意,當下他便下了逐客令:“時間不早了,想來你也餓了,先去吃飯吧,我待會來。”

石榴聽了,點點頭提腿就走。

任霽月就坐在他身後,眼裡有貪念也有一些未能壓制的情絲。可石榴卻不知,從未回頭。

任霽月閉眼,任自己揮刀弄斧將自己心坎裡鑽出來惡之花除卻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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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的日子依舊枯燥無聊,昨日已玩了牌,今日便真的得老老實實地聽課。

宋仕廉有一種魔力,他手無縛雞之力也從未呵斥過學生,可他上的課從來沒人敢逃。

也沒有敢在他眼底下撒謊,他的眸子太空,好像能裝下這渾莽的三千世界,你的一切欺騙在他的面前都無處可藏般現形。

石榴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改變那已然窺見的命運,若是直接和府裡的人說搬家也不大可能。任家的人世世代代都在這座宅子裡出生、成長直到死亡。若說換宅子定是沒人會同意。

說找出幕後的黑手,又能是誰?更何況,在那夢裡,自己竟然成了朱今白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