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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時候可以得到援救的糧草和藥品,如今再這麼下去他們怕是沒病死,也快餓死了。”

任施章眼眸發紅,看著城裡的人,攥緊了拳頭,朝著石階下去,同一邊計程車兵道:“開城門。”

布政使大驚,忙不迭的從城門上跑下來,拉著任施章:“大人,這可使不得,疫病可不是好玩的,若是染上了這可怎麼是好?”

任施章閉眼,聲音有些啞:“那就放任著他們這個樣子?如此這般蜀州城忠於皇上的民心怕是全失了吧。在下不才,唯有一條命若是因此而犧牲,乃是梅林任家的榮耀。”

“開城門。”

布政使無法,只能讓士兵將門開了。

任施章剛要進去,只聽身後一道純淨的男聲道:“任大人且慢,任大人如此為國之社稷著想,本王怎能退避三舍?傳我令下去,十日內調封地糧草、藥品於蜀地。任大人,本王也想同蜀州城內的百姓一起將這個難關挺過去。”

襄陽王朱今白。

在這見到他當真是稀奇,他一向喜好遊山玩水,放浪形骸,沒想到正經起來倒是有一個王爺的樣子。

任施章剛要說什麼,卻見他已經走到城內,喚身邊侍從將隨身帶的糧食發了下去。時久未沾米糧,百姓們都餓的發慌,捧著糧食跪在地上抱著朱今白磕頭喊青天大老爺。

朱今白皺了皺眉頭,看見自己雪白的袍角被一雙烏黑的手弄髒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燃眉之急已解,任施章微微鬆了口氣。

卻聽朱今白問道:“大人此番前來可不覺得奇怪?”

任施章愕然:“有什麼奇怪?”

朱今白淡淡斂了斂袖子:“時維九月,天氣轉涼,往日疫病多生於盛夏,而今天氣涼爽,人畜屍體腐敗遠不如夏天,可疫病的傳播比夏天還快,這本身不就是怪事麼?”

任施章腦海叮然一聲,瞬間清明瞭。

第11章 點天燈

若說以前心裡還存個疑慮疙瘩,如今倒是都紓解了。天災、天災,再怎麼離奇誰敢往人禍上頭去猜?

任施章越想越心驚,恨不得立馬起一封摺子上到皇上那,卻聽襄陽王淡淡道:“任大人還請小心謹慎,如今這只是猜測還沒有真憑實據,若是一個不小心打草驚蛇倒是得不償失了。”

任施章點點頭,忙的應下。

兩人在蜀州城內忙活了一天,未怎麼進食,只喝了些清水,待到傍晚時,布政使派人來請他們二人去他的府邸用膳。

襄陽王同順天府其他的皇家子弟不同,一路行來倒沒有什麼架子,周圍的官員吃什麼他便跟著吃,不做什麼特殊待遇。更何況,他雖愛遊山玩水,但也對朝政上的事見解頗深,任施章同他一番交流後越覺得朱今白是個人物。

快至布政使府邸時,朱今白忽然問道:“任大人剛才可注意到城內受疫情的百姓?”

任施章自然有印象,人傳染了鼠疫,剛開始的幾天同平常人沒有什麼兩樣,可過個幾天,脖子便腫大流膿,緊接著身上起皰疹,不過十天便到迴天無術的境界。

朱今白沉思片刻,才說:“城內百姓大致可以分為兩撥,一類得了病,一類沒得病,未得病的人都住在碼頭邊上,每日用的都是河水,而住在蜀州城內地的人家差不多家家戶戶都有井。”

任施章皺眉,“難道是水有問題?”

“剛開始我也這般想,可布政使大人告訴我,蜀州城地下水頗淺,井水和河水在城底下相通,若說水質有問題,也說不通。”

這倒是一個死衚衕了,任施章雖有滿肚子學問,可用到實事上倒是有些捉襟見肘,連比小他十幾歲的襄陽王都不如。

二人正想著,但見布政使諂媚的立在府邸門前,哈著腰迎他們入門。

任施章待人接物一向沒有什麼架子,陡然見到人可以鞠躬把腰彎到同門檻平齊,便覺得又彆扭又難受。

而襄陽王只單單掀了掀眼皮子,斂了斂袖子便踏入了府邸。

任施章原本以為這布政使是個貪汙糧膏的人,沒想到他的府邸卻如此之簡陋,倒是讓他吃了一驚。進了大堂,桌上的菜也極為平齊,中間擱著的是黨參燉土雞,周圍只有一兩個葷腥,其他的便都是素菜了。

不過在蜀州城這種情況能蒐羅出這些東西已是不易。

襄陽王朱今白落座,淡淡瞧了眼桌上的菜,語氣有些薄涼:“布政使,你乃正宗科舉出身,可聽過一句詩?”

布政使冷汗連連:“微臣惶恐。”

朱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