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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石榴不察會被這樣對待,痴了一下,便知他心情不好,不該來招惹他。可自己又沒做錯什麼怪委屈的撇撇嘴,磨了磨腳便要磨蹭走回去。

任霽月想說什麼,可喉嚨裡卻像堵了團鉛塊,上不得上下不得下,一時心潮湧起,一個浪頭把他不知捲到哪裡去,他看著那嬌客走遠了,微握緊拳頭,將心裡的荊棘給按了下去,即使胸室裡被刺了個鮮血淋漓,也只裝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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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仕廉程子衣外面披著鶴氅,獨立高山之巔,宛如謫仙般遺世獨立,白雲繚繞,初雪晴空,欲要羽化登仙。

他睜開,眸子如清泉一般明澈,他環顧場中所立的學子,見他們手中皆拿著書卷,忽聞道:“諸位山上已有一月有餘,可曾學到什麼?”

一月時間太短,至多能將四書五經過一遍,至於肚子裡的墨水還是如以前那般淺淺的一層。

任霽月細細思索,心想大儒為何要這樣問,他這樣問又是為下面的什麼問題做鋪墊。

而姚坦之聽了大儒的話,只覺得背後汗蹭蹭,他讀書的天賦頗淺,來了月餘比之同生真是羞愧的很,不知半年後的科舉考試能不能中個進士回來,若是不成他都不敢想以後該如何是好。

石榴離姚坦之捱得很近,看見他臉色蒼白也覺得可憐的緊。她們女孩兒還好,既然不用踏入仕途,大儒教書講學只期望讓她們別做個睜眼瞎,識個字罷了。謝婉之這些日子迷上了刺繡,她本來對讀書就沒什麼興趣,上學學習只是想多結識一些公子,表現出自己賢惠的一面,以後婚事啊也有個著落。

她身邊的女孩兒大多都這樣想。石榴目標和她們不同,倒是生了隔閡。每日石榴在琉璃塔中看書時,不少人暗地裡酸她。

難道她這般還想當個狀元不成?

石榴聽了只當沒聽見。她想結識順天府中的關係網靠她這種身份大概不行。她自己若是學不成個什麼,必也入不了那群公子哥們的圈子,於此從哪知道哪些小道訊息來避開未來的禍患?

宋仕廉見眾人神色迥異,心中瞭然,他側了側臉,身邊的侍從拿著托盤,定睛一看裡面筆墨紙硯應有盡有。

侍從們將其傳送給了各位學子,宋仕廉才道:“如今大雪下的正好,你們便以此寫一篇為官之道。”

話語剛落,眾人皆炸開了鍋。在室外,沒火裘,每個人的手都凍得腫了,哪裡好能拿起筆好好寫字?再說了,以雪為題論為官之道?雪本是自然景象,歷朝歷代些以雪抒情寫散文的人較多,誰會閒著無事去拿雪做題?

這根本是強人所難!

江鳴鶴自那日被任霽月羞辱後,便覺得自己的面子在學子中落了乾淨,後續他還發現原來與他交好的狐朋狗友都有意無意同任霽月結交,倒是離他遠了。

他本就天資不差,家境頗好,府裡給他請了好幾個有名望的大儒,他父親不知發的什麼瘋竟把他送到山上讀書。

沒學到什麼東西,還把自己的人脈給糟蹋了。

真是得不償失。

諸位學子雖然議論紛紛,可誰沒有明面上和大儒抬槓。江鳴鶴環顧一週,見沒有人當這個出頭鳥,當下冷哼一聲道:“大儒,我們這些學子上山來並不是來給你戲耍著玩的,在座的諸位半年後都有科舉考試,而我們窩在這聽你這些唯心又不中用的講學能考的出什麼成績來?不若你教我們一些實用的東西才是正道!”

他的話戳中山中大部分學子的軟肋,看不見往前的希望讓他們怎麼肯在這裡耗費時間?還不如下山隨便請個夫子回來琢磨考試才是正理。

宋仕廉聽了他這話,臉色都未改一下,只淡淡的說道:“我不教別人教過得東西,那些都是俗物。”

俗物,好一個俗物!

江鳴鶴倒是看出來了,這個大儒可能肚裡墨水頗多,卻是個恃才傲物的怪人。俗物?若考場名次、功名利祿都是俗物,他們上山作甚?這世上哪有那麼多赤子之心的人,讀書學子只為心喜不為銀子。

宋仕廉這話一出,場中大部分學子的心神已動搖起來。只暗自痛恨為何在山上待耽誤了一個月。

江鳴鶴丟下筆墨,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好如帶頭的秋雁,他一走倒是有不少學子跟在他身後準備下山準備科舉考試。

姚坦之也十分動搖,他這次來不僅僅是為他自己的前程,更是揹負著府里老孃的期望,行錯不得。

可若是要下山回府必遭到大哥的嘲諷,別說溫書了,怕是連摸書本的功夫也沒有。這樣想罷,他倒是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