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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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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的心仍舊怦怦亂跳,警惕四看。

正要扶著高建進走廊裡,遠遠地聽見有人叫道:“爹,娘……”

眾人回頭看時,卻見院門處站著的正是黃公子黃儕。

黃公子往此處跑了十數步,忽然緊緊地盯著黃氏夫婦身後,雙眼中透出驚豔之色。

黃老爺跟夫人對視一眼,還在驚魂未定,黃儕已經上臺階走了進來,但眼睛卻不看別人,只盯著新娘子看,遲疑問道:“這位……難道就是……”

黃老爺驚道:“儕兒,這就是你才過門的兒媳婦,怎麼,你……能看見她了?”

黃儕也是一臉又驚又喜,下死勁兒把新娘子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笑說:“原來果然是我娘子,真是失禮了。”

朱氏原本滿面惶惑懵懂,見黃儕忽然認出自己,並未發瘋,而且口齒伶俐彬彬有禮,臉上不由浮出一抹緋紅。

剎那就如雨過天晴。

不管是大夫,術士還是巫娘,這半個多月來如走馬燈似的過來,卻都無效,如今十八子一進府,半個時辰不到,公子立刻就認得自己的新娘了,可見能耐非凡。

且黃公子看新娘子生得這樣貌美可人,哪裡還肯說什麼悔婚和離的話,只恨不得撇下眾人,立刻回去洞房。

朱氏畢竟是嫁了過來,先前是夫君不認,所以無可奈何,如今見恢復正常,且人物果然不錯,自然也是嫁雞從雞,嫁狗隨狗。

兩個人雖未洞房,卻儼然已是郎情妾意。

黃老爺心服口服,五體投地。先前雖聽聞十八子大名,但今兒見了,卻見這少年面嫩的如個孩子一般,且生得清靈秀美,渾然沒有個半點兒神通的模樣,心頭還犯猜疑,誰知道卻是看走了眼。

當即樂不可支,立刻命人準備豐盛酒席,要宴請高建跟阿弦。

高建背上的傷也無大礙,只是被瓦片打出了幾道淤青而已。

他做夢也想不到事情如此順利,一時渾身舒泰,那點傷便著實不算什麼了。

趁著黃老爺張羅的當兒,高建拉著阿弦問:“你把那鬼趕走了?”

阿弦也不明白,搖頭道:“我也並沒做什麼,她就不見了。”

高建道:“是個什麼樣兒的鬼?”

阿弦回想那女鬼的樣子,難以啟齒,黃老爺已經張羅請他們入席,又叫黃儕過來敬酒陪謝。

黃老爺去了心病,立刻叫底下端了托盤出來,裡頭盛著明晃晃地一百兩銀子,道:“今日高兄跟十八子是救了我全家性命了,這點小小薄禮,還請收下。”

高建見了銀子,背上的傷頓時自動痊癒:“黃老爺真是豪爽!”

黃老爺又親自斟酒來敬兩人,黃儕也一掃先前躁動積鬱之意,滿面春風,跟著寒暄了幾句,便藉故離開了。

高建看著他猴急的背影,笑道:“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看樣子令公子去了積穢,要把先前沒得的春宵一刻補回來呀,恭喜黃老爺了。”

黃老爺哈哈大笑,因見阿弦在旁坐著不語,便道:“對了,有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十八子……是看見了什麼?又是怎麼才讓犬子恢復正常的?”

阿弦看見了什麼自然知道,只是不便跟他詳說而已。

至於法子……可知她也一片茫然。

高建卻明白她的心意,忙舉杯來岔開了。

阿弦看他意氣洋洋,又瞥一眼旁邊的銀子,果然是明晃晃的一百兩銀子,唾手可得。

如果老朱頭看了,應該會無話可說了吧……那個人也終於可以安穩留下了。

一念至此,略覺寬慰。

正要舉杯喝一口壓壓驚,目光轉動,卻見廳門處,一道影子伶仃垂手站著。

阿弦端酒的手停在半空,凝視著那道方才消失的影子,終於將酒杯放下,起身往外。

身後高建正忙著跟黃老爺推杯換盞,並未留心。

阿弦自走到廳邊,同廳外的女鬼面面相覷。

終於,阿弦問:“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枯發之中的那隻眼睛裡慢慢地流出血淚來,女鬼並不答話,只忽然探手,猛地將半是枯骨的手插進了阿弦的胸口!

就像是尖銳冰冷的冰稜刺入,阿弦悶哼一聲,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輕顫。

雙眸睜大,右眼之中赤色流轉,同時,更有無數影像在裡頭閃現!

——她終於知道了,這女鬼在此盤桓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