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忽然有些難過,阿弦垂頭不語。
袁恕己已經問道:“什麼叫‘雪糰子’?”
陳娘子掩口笑道:“怪不得大人不知道,這個會做的也少,整個兒豳州怕只有老朱頭一個人會,就是把新鮮上等的魚肉片,留神剔除骨碎等,然後剁的粉碎,再用大量的雞蛋輕合了,團成糰子,油炸,是最考驗刀工跟火候的。”
袁恕己驚奇:“怎麼只有老朱頭一個人會?既然只有他會,你這裡又怎麼會做?”
陳娘子意味深長地看了阿弦一眼,說道:“這件事兒若不是在這裡恰巧說起來,我也是不會對人提的。是我侄兒在的時候,跟我說說阿弦喜歡吃這一口,倘若他心情不好之類的,老朱頭就會破例給他做……只是那雞蛋珍貴難得,所以不會常常吃,我侄兒暗中求我,讓那廚子偷偷學會了……雖然不似老朱頭一樣做的十分好,卻也有個六七分了。本來是預備給阿弦一個驚喜的,誰知……”
袁恕己挑眉,轉頭看向阿弦,道:“沒想到這陳基倒是個有心人。”又笑對阿弦道:“怪不得你一心想維護他呢,卻是個值得交的真心實意的好朋友。”
阿弦鼻子發酸,心底五味雜陳,只聽陳娘子又道:“那是當然了,我那侄兒在的時候,就當阿弦是他親生的弟弟看待,臨走還交代讓我多照應……”
阿弦聽到這裡,陡然起身,往外就走。
袁恕己道:“喂,有好吃的……”
陳娘子也拉住她的衣袖:“阿弦!”
香風撲面,阿弦頓時又想起曾經看見的那幕,急一甩手要出去,卻又停下來,回身走到英俊身邊兒,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輕輕一拉。
英俊隨之起身,被她拽著往外而去。
陳娘子著急起來:“阿弦呀,你這是幹什麼?才說的好好的。”
袁恕己也仰頭張望,卻見英俊垂著眼皮兒,不言不語,任憑阿弦拽著,竟是顯得十分“乖順”。
袁恕己莫名覺著這一幕甚是違和,就如一隻小貓兒拽著一頭獅虎,偏獅虎還馴順異常。
怔忪中,阿弦已拉了英俊出門。
陳娘子一時顧不上袁恕己,跟著追了出來,強攔住她:“弦子,你胡鬧什麼?我到底哪兒得罪了你了?你處處給我下不來臺?”
阿弦瞪她一眼,正要掙脫,忽然前頭酒桌上有人高聲道:“說起來那岳家的事兒,雖然聽來荒唐,其實也是情有可原的。”
原來是幾個圍著桌子吃酒的客人,已經有了七八分醉,正在閒談,不免說起這兩日轟動的岳家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