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道:“殿下說笑了。”
她握住杯子,慢慢地端起送到唇邊,正要喝,無意中抬眸對上李賢的雙眼,突然間心頭意亂,眼前所見者,竟似不是李賢,而是另一個人。
阿弦身子一晃,手中的茶水也隨著晃灑了出來,她不顧是否燙了手,繃緊身子,定睛又細看李賢,但面前的青年,容貌秀麗,氣質高貴,不是李賢又是誰?方才所見,竟似是她產生了莫名的幻覺。
李賢見她失手灑了茶,忙起身過來,嘴裡說道:“燙壞了不曾?”
他舉手入懷中,掏出了一方帕子,一邊握住阿弦的右手,體貼地給她輕輕擦手。
阿弦道:“沒什麼,是我一時失禮了。”輕輕地把手抽了回來。
李賢卻並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只是望著阿弦道:“方才是怎麼了,好端端地失手似的。”
阿弦見他近在咫尺,雙眼望著自己……竟是令她陌生的、前所未有的一種眼神。
阿弦道:“請殿下恕罪,我突然覺著有些不適,先告退了。”
她正欲起身,李賢卻適時地又握住了她的手,拉住她道:“是因為我而覺著不適嗎?”
先前李賢也曾同她有過親近之舉,但都不似現在一樣,讓阿弦倍覺不安,被他的手握住,就像是被滑膩冰冷的蛇貼著身體擦過似的。
阿弦本能地跳起來:“殿下!”
她驚疑不定地看著李賢,總覺著哪裡不對,卻又到底想不通,也許……是因為李賢對她起了不該有的心思而讓自己覺著格外牴觸?阿弦這般想,越發想快點離開。
她正要後退,李賢卻也動了,他先一步走到門口,將門掩起,緩緩轉身問道:“怎麼,你很討厭我嗎?”
阿弦自詡從不曾討厭過李賢,就算李賢曾明顯地表露出敵意,在阿弦看來,這也不過像是個鬧脾氣的小孩子罷了。
但是今天不同,她沒有辦法掩藏心中的厭惡跟不悅,似乎是本能而生的。
“我該走了,今日我本就不該來。”阿弦淡淡地說。
“是啊,你上了鬼的當嘛,”李賢一笑抬頭:“我真不明白你為何跟明崇儼那樣親厚,他向來看不慣我,他所用的鬼只怕也同樣的懶惰,奸猾。”
阿弦心頭一頓:“殿下說什麼?”
李賢問:“怎麼了?”
阿弦皺眉:“我並沒有說向我報信的是明大夫的鬼使,且殿下也應該是看不到鬼使的,你怎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