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手掌格外綿軟,卻又動作堅決,這有些矛盾的感覺裡,交織著一股令他心裡隱隱覺著熟悉而渴望的感覺。
“喵!”小黑貓見青年怔怔發呆,上前在他胸口踩了兩腳。
青年斂神,正要把它抱入懷中,小黑貓卻忽然跳了起來。
“喵哇……”
它的叫聲有些嘶啞兇戾,跟先前的乖巧截然不同,扭頭看向門外的方向,渾身的毛兒又有些炸裂似的倒豎起來。
青年一怔,隨之往外看了眼。
半晌,他倒在榻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
在無愁主提出要比試的時候,平心而論,阿弦不想如此。
雖然並未正式跟此人過招,但是從他種種舉止,足可見這是一名無法叫人揣其深淺的高手。
且從他的口氣中透露,崔曄也曾被他教導過似的,阿弦自忖她絕無法跟崔曄比過三五招,那麼又拿什麼跟無愁主比?
然而若是不比,也無非是死路一條,直面的話,倒還可以放手一搏。
“一言為定?”阿弦問。
無愁主見她居然答應,笑道:“好啊,就如同我先前跟你起誓一樣。”
阿弦道:“我也有一個要求。”
無愁主挑眉:“哦?”
阿弦道:“我知道我的武功差你太多,只怕是輸定了。但是,如果我僥倖贏了的話,我要你告訴我,你跟阿叔……跟崔天官是什麼關係。”
無愁主輕笑出聲:“小丫頭倒是好奇的很,怎麼,你若想知道回去問崔曄就是了,你是不敢問他?還是有……”
“莊主只說答應不答應。”阿弦並未讓他說完。
無愁主眼中泛著冷而無情的笑意:“好呀,這又有何不可。我們來擊掌盟誓如何?”
阿弦正要上前舉手跟他相拍,瞥見他的眼神,忽然警覺,反後退了一步。
無愁主笑道:“真是狡獪的小丫頭,這樣吧,你要是答應留在莊子裡跟著我,我就饒了你,你說怎麼樣?”
“做這種助紂為虐的事嗎?”阿弦道,“那比殺了我還更難過。”
無愁主笑容斂起:“不知死活!”
他話音未落,身形已經如飄風,又似鬼魅一樣,陡然便掠到阿弦跟前。
阿弦早知道他絕非等閒之輩,已經暗中警惕,但見無愁主驟然而至,那張修羅般俊美而冷酷的臉近在咫尺,散發森森冷煞之意,這般情景仍是嚇得她心頭一涼,後退都來不及。
來不及反應,只靠著身體本能,阿弦當即縱身躍起,往欄杆外跳了出去。
無愁主冷笑道:“你還能逃到哪裡?”反手一拂,握住了阿弦的衣袖往後拽回,“給我乖乖回來。”
阿弦反手削落,手底竟是鋒芒閃爍,原來她先前在靴筒裡藏著一把短刀,方才躍起的瞬間,悄無聲息地拔了出來握在手中。
無愁主大為意外,但他藝高人膽大,竟不縮手,左手出掌,直直襲向阿弦頸間。
誰知阿弦早料到這一刀傷不到他,所以只是虛招而已,就在無愁主拍過來的那刻,刀鋒在衣袖上一切,只聽得“嗤啦”一聲,阿弦奮力倒退,踉蹌落地,跌在雪地上。
無愁主踏前一步,單靴踩在欄杆邊上,又是意外又覺驚喜:意外於她能閃過一招,驚喜於她果然是個極機變精靈的人物。
他的手中只留下了半幅衣袖,而眼前,阿弦單膝半跪在雪地上,有些驚魂未定,但神色毫不慌張。
“一招了!”阿弦凝視著他道。
“難得,”喃喃一句,無愁主輕笑出聲,“那麼就第二招。”
也不見他如何用力,身形騰空而起,猶如覓食的鷹隼,正要撲擊而下,而阿弦,自然是那雪地上的鼠兔。
阿弦渾身繃緊,迅速後退,腳下的雪隨之飛濺,但不管她如何退,無愁主都如影隨形,不離掌控。
相比較他的身法輕靈,內力充沛,阿弦的體力卻迅速下降,終於在躲避間被雪中的石頭絆到,身形一個趔趄。
耳畔響起無愁主幽魅般的低笑,“小十八,你的氣力不濟,要輸了哦。”
眼見他掠到跟前,阿弦只得順勢“懶驢打滾”,從雪地上橫滾了出去,剎那間身上沾滿了雪,猶如一個雪人。
無愁主更加想不到她會用這種近似地痞無賴毆鬥才會用的憊懶招數,頓時大笑,但是笑歸笑,手上卻是絲毫都不曾懈怠。
趁著阿弦要起身的功夫,無愁主衣袖輕揮,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