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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部分

阿弦啞然失笑:“我當她們怎麼這麼不小心,我好端端站在這裡,竟硬生生就撞上來,原來是故意的。”

武承嗣搖頭嘆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可惜啊可惜。”

阿弦左顧右盼:“周國公今日沒有女伴麼?”

武承嗣肅然道:“並沒有,因我眼光向來是高的,等閒的庸脂俗粉哪裡入得了我的眼。”

阿弦道:“我聽說天后有意給殿下謀一門好親事,一定會讓你滿意。”

武承嗣道:“唉,觀於海者難為水啊。”

兩人說到這裡,走到一處樹下,卻有幾個少年郎席地而坐,正在誇誇其談。

只聽一人道:“雍王殿下倒是極英明的,聽說太子的身子病弱,以後會不會是雍王……”

另一個道:“未必。”

“為何?”

“雍王只怕不合天后的心意。”

阿弦正側耳傾聽,武承嗣悄悄道:“你瞧,這些小子們居然都知道了。”

阿弦皺眉,武承嗣道:“說來雍王也真是多事,明明已經赦免了那陰陽師了,為什麼他還要跳出來反對,這豈不是跟天后對著幹麼?才陟封了他雍王,他便即刻打臉,簡直有恃寵而驕的勢頭,叫天后怎麼喜歡的起來?”

原來,前日雍王李賢上書,公開請處置倭國遣唐使中的陰陽師阿倍廣目,還陳列他妖人作亂等幾條罪名,引發朝野譁然。

畢竟先前遣唐使中的那件案子,並沒有公佈於眾,外間只以為是尋常的盜賊緝捕引發的事端而已。

沒想到被李賢一腳踹破,轟動起來,武后的震怒可想而知。

阿弦見武承嗣提起此事,心中忖度,道:“雍王向來為人慈柔,這次大概也是因涉及大唐的安危才如此不由分說的,倒也可以理解。”

武承嗣見他為李賢說話,微微一怔,如果是別人這樣說,他一定二話不說便蓋壓回去,然而既然是阿弦……武承嗣不願意拂逆她的意思,便“嗯”了聲:“好像也有點道理。”

阿弦又道:“只是雍王如此,天后難免不快,不過殿下您一向很得天后的寵愛,說的話天后也都愛聽,如果您肯給雍王美言兩句,那雍王殿下以後一定會感激你的。”

武承嗣睜大雙眼,看了阿弦半晌才笑道:“你想我給李賢求情,就直說罷了,難道我會不答應嗎?”

阿弦見他直接說破,有些不好意思:“我的確怕殿下不答應,誰知仍弄巧成拙了,請勿怪。”

武承嗣瞧著她因為微窘而雙頰略紅,同背後一簇桃花相映生輝,不由伸出手想要握住阿弦的手:“我當然……”

還未說完,就聽得一陣清越悠揚的琴音破空而來,清麗出塵,盪滌胸懷。

剎那間,林子裡其他的雜音都蕩然無存,所有人均都翹首看向琴音傳來的方向,武承嗣手勢一停的功夫,阿弦早也已回身看去,只見身後桃花亂綻,疏影橫斜,桃林之下一道脫俗的影子,端然而坐,就算未曾看清他的面容,也早知道了斯人是誰。

第327章 阿弟

這會兒那桃樹之下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卻都不敢靠前; 只隔著一段距離屏息聽看。

武承嗣雖然不通音樂,可那琴音入耳,仍覺著一陣心曠神怡,才要問“那是誰”; 阿弦卻早已邁步往那邊去了。

武承嗣見狀忙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近前,分開前面圍看的人群,定睛看時,一個喜且驚豔; 一個卻是驚妒交加。

喜而覺驚豔的自是阿弦; 她看著眼前的人,只覺風景如畫,斯人更是美不勝收。

這瞬間,無端竟跟她先前所見的那個七八歲的崔曄的場景儼然“不謀而合”了。

桃樹下還坐著另外三人; 或坐或靠,或凝神看著崔曄; 或仰頭看著別處實則細細傾聽; 各有一番瀟灑風度。

但阿弦眼中卻只看見了崔曄,只見他正襟危坐於桃枝之下; 身著尋常的赭紅圓領袍; 如此普通的衣裳; 卻給他穿的貴不可言; 清雅端方。

他心無旁騖地垂眸凝視琴絃; 似乎全然不知道自己的琴音已經像是最香甜的盛放的花朵一樣,把所有的看客遊客們都如蜜蜂蝴蝶似的吸引的紛至沓來。

就如同周圍的觀者、聽眾一樣,阿弦同樣雙眼閃閃地看著端坐撫琴的崔曄,只覺得每一聲琴音都像是撓在自己的心上,連心絃也隨著那琴絃的顫動而顫動不休,陶醉之餘,不覺傾倒。

當然,在場眾人裡也有對此場景免疫的,但都是些“特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