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7部分

,你比人還受用呢。”

楊尚見他簇新衣著:“殿下是要出門?不知去往哪裡?”

敏之其實是想進宮去看望賀蘭氏的,畢竟上次爭吵打了她一巴掌後,兩人彼此隔閡,再未碰面。

骨血相關,敏之到底放心不下,便想出了一個主意,想借口去見太平的機會探一探賀蘭氏如何。

可楊尚聰明,敏之便滴水不漏,只道:“我去看看我的跟班兒在戶部混的如何。”

不等楊尚反應,敏之已轉身往外。

出了國公府,敏之策馬往大明宮方向而去,走到半路,忽然想起的確太久沒見阿弦——這數日他沉溺在新婚燕爾胡天胡地之中,加上是許圉師要人,是以敏之也懶得去探,如今心血來潮,便中途拐彎。

誰知到戶部門上一問,才知道阿弦今日隨著主事出外辦差,不在部裡。

敏之無法,便仍翻身上馬,得得又行,很快丹鳳門在望,卻見門內有幾道身影,如熱火上的螞蟻般竄來跑去。

敏之不知究竟,侍從會意,上前問道:“公公,莫不是宮裡有事?”

被喚住的那宦官一抬頭看見敏之,面無人色:“周、周國公……”

敏之道:“你慌張什麼?”

宦官倒退一步,不敢做聲,敏之的心絃也漸漸繃緊:“還不回話!”

宦官才道:“聽、聽人說……內殿出事了,像是、像是魏國夫人……”

敏之臉色立變,眼睛直直地看著丹鳳門裡,他似憋著口氣,揮鞭用力一抽馬背,白馬如離弦之箭長嘶一聲躍入宮門!

在宮人們的驚呼聲中,敏之打馬奔雷般往大明宮衝去!

就在騷亂初生之時,含元殿內,武后正在召見一人。

她坐在案後,望著丹墀前的那人,雍容而笑:“之前本來想,你從羈縻州回來後,便請示陛下,升你的官職,誰知事情有變,幸而你全身而退,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崔曄垂手而立:“臣有負二聖信任,心中有愧。”

武后道:“這個並不怪你,你我皆心知肚明,若背後無人調撥弄鬼,欽差一行何至於全軍覆滅,我必會剿除不繫舟全員,報此血仇。”

崔曄拱手做了個揖:“多謝二聖開恩。”

武后又帶笑道:“先前你記憶有損,身體虧耗,不宜過於勞累。如今一切安然,昨日我已經請示陛下,已經擬好旨意。”

崔曄抬頭,正覺意外,武后忽然正色道:“傳陛下口諭,崔曄接旨。”

忙拱手垂頭靜候:“臣在。”

武后肅然沉聲道:“傳朕口諭,遷崔天官為鳳閣舍人,升吏部侍郎,欽此。”

崔曄怔然,繼而跪地道:“臣接旨,吾皇萬歲。”

武后微微一笑,凝視他跪地之態,手指在桌上輕輕撫過,半晌才道:“崔卿平身。”

崔曄這才重又站起身來。

武后道:“好了,正事已了。崔卿可願同我說說私事?”

崔曄雙眼透出疑惑之色:“皇后指的是?”

武后輕描淡寫道:“前日夫人進宮陪伴太平,我心甚慰,夫人蘭心蕙質,溫柔賢淑,實在是太平的良師益友。只不過……畢竟人無完人,尤其是聰明人,一旦鑽了牛角,常常有九死不悔的氣質。”

崔曄見她忽然提到煙年,略覺意外:“拙荊可有冒犯之處?”

“不不,我只是忽然心生感慨而已,”武后笑讚道,“夫人的容貌才情,都是天下無雙,真當得起那一句‘我見尤憐,何況老奴’……哈。”

崔曄卻毫無鬆懈之意,他深知武后絕不是無緣無故跟他閒談家常,既然提到煙年,必有緣故。

武后見他思忖不語,手指在桌上一敲,忽又道:“我忽然想起當初在太宗面前馴馬的那一節舊事,這件事崔卿只怕也爛熟於胸?”

當初武后還是太宗才人的時候,馴烈馬的三步論,天下皆知。

崔曄只仍舊不懂她為何在此時提起這件事。

武后瞥著他,淡淡道:“皮鞭,鐵錘,匕首。鐵鞭擊之不服,則以鐵錘錘其首;又不服,則以匕首斷其喉。”

她的口吻雖似平靜無波,卻彷彿一股肅殺血腥氣撲面而來,令人窒息。

崔曄蹙眉而聽,忽然想通什麼似的,猛抬頭看向武后。

目光相對,武后道:“不知崔卿覺著,我這法子如何?”

崔曄竟無法回答!

忽然這一刻,牛公公從殿外慌里慌張地奔了進來,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