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定要拉他去太行醫館。”
自從在許府確定了盧照鄰之事,阿弦次日找到盧先生。
這一件事的情形,有些類似袁恕己的那件,但幸而這是病症,若是提前發現預防,未必不能治好。
所以阿弦假稱自己身上不適,讓盧照鄰陪著就醫,實則想讓大夫給他說破,著手診治。
誰知來至醫館後,因被一人認出盧照鄰,不管是醫者還是病人都圍過來寒暄,將他圍得水洩不通,大家鬨鬧之間,反而把阿弦擠了出來。
阿弦無法,次日又抽空去尋盧照鄰。
兩人才碰面,盧照鄰笑問道:“昨兒竟耽擱了你看病,今日可覺著好些了麼?”
阿弦愁眉苦臉:“沒有,反而加重了些。”
盧照鄰問道:“是哪裡不適?”
阿弦唉聲嘆氣:“胸口發悶,喘不過氣來。”
盧照鄰道:“不礙事,我認識一個名醫。被他一看,對症下藥即刻就好。”
阿弦一掃陰霾,大喜道:“那我們快去吧?”
誰知盧照鄰笑道:“因為不日要離開長安,許多詩友盛情相邀,我推辭不了他們的好意,今日已經答應在飛雪樓上飲宴,但你不必擔心,我已替你約好,你自去得盧醫館,說是我叫你去的,便不必排隊了。”
阿弦目瞪口呆。
故而明日阿弦蓄謀的正是第三次,她心中打定主意,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若真的無法讓盧照鄰陪著去,就索性把真相告訴他。
不料阿弦還未出門,門口就先來了一人。
虞氏正在廚下做早飯,聽見動靜出來檢視——見不認得,是個官差打扮,虞氏只當是阿弦的相識,便道:“您是哪位?是來找十八弟的麼?”
這來者見了她,顯得甚是驚疑:“你是……哦,我是找弦子……”
虞氏聽他叫的熟稔,便含笑點頭道:“您稍等片刻,我瞧瞧他起身了沒有。”
正阿弦繫著腰帶從內出來:“姐姐,跟誰說話呢。”
一抬頭看見來人,便站住了腳。
虞氏發現她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喜歡,又有些苦惱,甚至還帶一絲警惕似的,虞氏慢慢地斂了笑,再看來者的時候,眼神已有些泛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