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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胎,也有男人自來的劣根之性,為避免再生事端,索性相見爭如不見。

又或許,是因為那兩句詩,心中芥蒂委實無法消退。又不願貿然面對,便索性兩兩隔閡,省卻萬千不必要的煩惱。

因此雖跟煙年是夫妻,這段日子,卻比陌路人見的面兒還少。

那天,崔老夫人派人從吏部追了崔曄回來,問起他夫妻相處。

崔曄只借口“忙”,絕口不提其他。

也是這一次,夫婦兩人好歹碰了面兒。

只略看了一眼,崔曄發現煙年憔悴了許多,臉上似缺乏血色,更流露弱不勝衣之態。

怪不得母親那樣擔憂,甚至將他訓斥了一番。

心中不忍,崔曄勉強道:“近來時氣變化,最易生疾病,夫人當好生留意身體才是。”

煙年仍是一如既往,垂眸溫聲答道:“聽說吏部正忙著科考招賢之事,夫君忙甚,就不必惦記家中了,專心公務才是。且我只是偶感風寒,不是什麼大毛病兒,本不欲叫你知道,誰知……母親也是好意,只是讓你為難了。”

雖然兩人的對話仍似先前般禮貌客套,無可挑剔,但不知是不是心境有變,越發味同嚼蠟起來,他竟無心再同她天衣無縫地寒暄下去。

崔曄起身道:“既如此,我還有幾份檔冊未曾看完,先去書房了,夫人且睡,好生歇息,不必等我。”

煙年也起身行禮:“我送夫君。只是也記得不要過於熬夜,對身子有損。”

崔曄點了點頭,轉身出門自去書房。

半個時辰後,有侍女送來參湯,說是少夫人讓熬的,囑咐崔曄趁熱喝了。

他看著那一碗參湯,湯水照著燭色,微微搖曳。

不知不覺,子時已過,萬籟俱寂。

他的眼睛有些許的酸澀,掃了眼空了的參碗,將未看完的檔冊放了起來。

崔曄沿著廊下往回而行,走到半路,卻復猶豫不前,如此在原地徘徊幾回,才終於下定決心般加快步子。

侍女們都不在房中,想必是盧氏已經睡下。

崔曄放輕了腳步,才進裡屋,就見盧氏背對門口,坐在梳妝檯前。

他吃了一驚,沒想到這樣晚了她竟還不寐。

略站片刻,想到她是為何不寐,崔曄心底輕嘆。

他徐步往她身後走了過去,輕聲喚道:“夫人……”

“啊!”煙年卻如受了驚嚇,雙手猛然一抖,有什麼東西脫手而出,落在地上。

崔曄不想她反應如此之大,忙中瞥了眼,卻見似是一枚玉簪。

他看著滿面蒼白神色驚惶的煙年:“抱歉,我嚇到夫人了,不是有心的……”他俯身,將那玉簪撿了起來,“幸好並未摔壞。”

倒轉簪子,要交還給煙年,煙年卻睜大雙眸,竟未曾抬手來接。

崔曄忽地發現簪子上似乎沾著什麼,手指抹過,黏溼殷紅。

他垂眸盯著那一抹醒目而熟悉的血漬,一時竟想不明白,盧煙年是不慎傷到哪裡了,簪子上才會染了這許多血。

“我只是怕……夫人會傷著自己……”阿弦的話忽然從耳畔掠過,一陣風似的。

崔曄的目光從簪子上轉開,瞟向煙年,原先流露幾分溫和的雙眸,像是寒風掠過池塘,開始結成薄冰。

他垂眸,看著煙年垂著的雙臂。

她穿著一件兒廣袖的素色衫裙,袖子低低的幾乎遮住了雙手。

但是崔曄看見,她如玉一樣毫無瑕疵的手背上……清晰地一道血痕緩緩滑落。

“你……”他不能相信,窒息。

煙年慌亂地舉手,把袖子往下拉了拉,然而袖子上卻沾了新鮮的血漬,頓時殷開如一朵紅梅。

崔曄上前。

煙年後退,身後卻已經是妝臺。

他輕輕地把她的手握住,朝上舉起,絲質的袖口如水下滑,露出她清瘦如竹的手腕。

就像是有人會促狹地在竹子上刻字一樣,煙年的手腕上,也有兩道劃痕,一道還未曾痊癒,似蚯蚓般淡紅,旁邊是新添的一道,血緩緩湧動。

這血不像是滴在地上,卻像是滴在了崔曄的雙眼裡,灼熱而疼痛。

第133章 期待

阿弦低低地一聲呻吟。

崔曄回過神來; 低頭檢視; 舉手在她額角試了試,已經不像是先前那樣冰冷; 臉色也正恢復,但仍透出有些脆弱的蒼白; 連嘴唇也變作了灰粉色。

一根髮絲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