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來到,便知道此事瞞不住了。
兩人對視,崔曄搖了搖頭。
袁恕己道:“殿下可否細說。”
賀蘭敏之自己落座,道:“是這樣的,皇后問我上回宮中之事究竟為何,我便如實說明了梁侯陷害一事。”
話已至此,袁恕己終於明白了。
“所以,殿下把我告訴你的那些,也同皇后說了?”
袁恕己盯著敏之,身體之中有一股怒火在騰騰燒灼——當時因敏之拒不開口,他急欲突破,便將阿弦所見同他說了,果然逼得敏之開口,且敏之還告訴了他摩羅王的機密,又叫袁恕己怎會想的到,敏之竟會拿此事……再做文章。
敏之坦然答道:“皇后心細如髮,又有數不清的耳目,我當著她的面兒只略提了一句,她就猜到了是小十八。”
袁恕己緊緊地盯著面前之人,這般鮮亮的皮相在他眼前,就如同一條斑斕毒蛇。
他聽見自己咬牙的聲響,一句句似從牙縫裡擠出來:“殿下從來精明,我不信你事先想不到會有這節,你如此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小弦子並沒有害過你,相反,她……”
敏之嘆了聲:“他當然沒有害過我,所以我著實非常喜歡那孩子。但是他總是不如我的願,有什麼法子?”
“所以你這一次是故意陷害?!”袁恕己踏前一步,傾身盯著敏之。
敏之卻仍面帶笑容:“我並沒陷害什麼,我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不過……這個世道好像容不得人說實話。”
崔曄從旁探臂,將他擋了擋:“少卿!”
青年怒容勃發,垂在腰側的雙手緊攥成拳,微微發抖。
敏之掃過:“天官,我曾經說過,我看出了袁少卿的小秘密,他很喜歡小十八,甚至……超出了正常的喜歡。”
崔曄依舊面無表情,敏之仰頭大笑:“原來不僅是我一個人看出來了?”
“你住口。”袁恕己咬牙。
“只可惜,”敏之悠閒地看向他:“你只能品嚐求而不得的滋味了。如果換了是我,得不到,乾脆毀了豈不乾淨?也不用整天心心念念地眼饞心急……”
崔曄冷道:“殿下……”
話音未落,袁恕己抬臂:“給我住口!”
賀蘭敏之手在桌上一拍,人縱身而起,大鳥般往後掠去。
袁恕己則騰身一躍,竟是躍過了書桌。
“喲,衝冠一怒。”敏之口中說著,卻不敢怠慢,腳下倒退,拳風擦著臉頰而過,有些生疼。
此時在門口,本有敏之的兩名侍衛在,見狀都衝了進來,叫道:“殿下!”
其中一個閃身攔在敏之身前,卻因倉皇加入,首當其衝,被袁恕己擊中胸口,踉蹌往後,幾乎撞在敏之身上。
敏之卻並不領情,反而抬腳在那人腰間一踹,喝道:“出去!”
侍衛們當然知道敏之陰晴莫測的性情,見他如此,不敢逆觸,便忙又退回了門外。
袁恕己並未因為侍衛的出現而收斂,見敏之已退到牆邊,當機立斷,拳若風雷之勢,向著他豔麗的臉上擊去。
如此驚險之時,敏之卻仍笑了出聲,他竟不退不避,抬臂提拳,同樣往前擊出。
兩人的拳當空相撞,只聽見輕微地“咔嚓”聲響,敏之的身子往後,狠狠撞在牆上。
而袁恕己也身不由己倒退兩步,後腰抵在書桌上,震得桌邊兒幾冊書隨之落地。
敏之舉手在嘴角擦過:“痛快,再來!”
袁恕己正欲再上,崔曄踏前一步,擋在兩人中間:“夠了。”
敏之喘了口氣,笑道:“崔天官,你難道不想多看一會兒這熱鬧?”
袁恕己狠狠地盯著敏之,兇性也被敏之激了出來:“崔曄你讓開,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
崔曄道:“縱然打死了殿下,可能救得了阿弦?”
袁恕己道:“我打死他,也算一命換一命。”
“值!就這麼幹!”敏之笑了出來。
“我不管別人生死,我只要阿弦好端端地。”崔曄冷冷地說。
袁恕己心頭一疼。細細尋思這句話,雙眼竟有些潮熱:“我本來最見不得她受苦,恨不得放手心裡呵護著,卻偏陰差陽錯,因我一念反害了她……我又何嘗不想小弦子好好的,正因如此,雖不情願,卻仍是送她到你身邊……”
“我知道,並不怪你,阿弦也並不怪你,”崔曄走到他身前,“你可知先前在殿上,我曾百般叮囑,讓她拒不承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