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擺擺手道:“你方才也看見啦?”
阿弦道:“是,還不知郎中的下落麼?”
許圉師嘆道:“這長安城如許之大,他又是個發病之人,就算沒有個三長兩短,好端端地往人群中一躲,也是難尋的。”他連連嘆息,滿面痛惜之色:“真真可惜了這樣精明的人物,怎麼居然會、會變成現在這樣……”
阿弦垂手站著:“老大人也不要太過憂急了,且保重身體。”
許圉師長吁短嘆片刻,瞟向阿弦,遲疑了會兒,小聲道:“你說……藍郎中現在這般,到底是……怎麼了?”
阿弦為難:“大人,這個我怎麼知道?”
許圉師道:“我也知道為難了你,不過你……你向來是比別人多一份能為的,我也實在是沒有法子,一來沒了藍郎中,這部裡就似缺了一大膀臂,二來,對藍家也是極大的打擊,這又是年下了,若真的出事,這一家子可也不能活了。”
阿弦不語,許圉師走到她跟前,小心看她神情變化:“你不用擔心,只管跟我說實話,你可……知不知道些端倪?一點兒也成呢?”
阿弦想到方才所見,自不好直說,便道:“我知道的也是有限,不過看藍大人的舉止,倒是有些、有些像是……中邪似的。”
許圉師窒息,繼而道:“怎麼看出來的?”許圉師當然知道阿弦跟藍郎中向來也沒見過幾次,既然她肯這樣說,自有緣故。
雖許圉師是個和善的長者,但阿弦仍是不敢將方才所見告訴他。便只道:“我先前聽人說什麼……藍郎中自稱有功之臣之類,這種口吻不似他平日說話的方式……”
許圉師有些失望,又忙問道:“還知道什麼呢?”
阿弦對上他殷切盼望的眼神,心絃一動,終於道:“侍郎若是……若是信得過,就讓我去藍家看一看好了。不過我也無法保證……一定會有線索。”
許圉師如今毫無頭緒,只盼阿弦肯開口答應,如今見她應了,不管結局如何,一顆心先寬鬆不少:“好好好,你肯去就好了!”
阿弦見他竟比自己更加自信,不由苦笑。
………
許圉師叫了兩個差官,讓隨著阿弦一同前去藍府。
阿弦硬著頭皮出門,正要上馬,身旁忽然有個聲音涼涼地說道:“我知道姓藍的在哪裡。”
阿弦猛然回頭,卻見敏之立在牆根,漠漠地看著她。
情不自禁嚥了口唾沫,自從那夜不歡而散,又知道了敏之的死因,阿弦心裡難過,不知何故又摻雜著一絲說不清的愧疚。
偏偏敏之不見蹤影,也不知是故意避著她還是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