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江愣住,本想問他要去哪裡,但竟不敢貿然出聲。
………
等崔曄上轎離開,韋洛兒才道:“都要走到家門口了,表哥又有什麼急事?”
韋江不語,只是看著轎子離開的方向,正前方,阿弦的身影早無影無蹤了。
韋洛又道:“姐姐,方才女官怎地跟表哥同乘一轎,他們之間竟好的這樣?”
“你沒聽夫人說麼?”韋江回過神,道:“之前我們沒來的時候,她還在崔府住過一段時間……還是跟表哥同住一室呢,同乘一轎又算得了什麼?”
韋洛不由道:“這是不是有些太過了,再怎麼說也是女孩子,怎地跟表哥這樣親暱,難道她不怕人說閒話麼?”
轉身往回走,韋江道:“之前她女扮男裝,把眾人都瞞過了,聽說是女子之後,一個個都不信呢,而且還在朝為官,這樣驚世駭俗的事都做得出來,又怕什麼閒話。”
韋洛嘆道:“這長安城真是怪的很,皇帝不做事,讓皇后代替處理政事,如今又有個女官,以後還想怎麼樣了?”
韋江心頭一動:“夠了,說說女官而已,你怎麼扯到皇后身上去了,告訴過你多少次,在長安不像是在普州一樣,有些話不要脫口就說出來。”
“哦,”韋洛怏怏答應了一句,見家奴們隔著有些距離,便挽住韋江的手臂,低聲道:“姐姐,你說表哥……會看上你麼?”
韋江皺眉:“你說什麼?”
韋洛有些擔憂:“不知怎地,我總覺著表哥對咱們淡淡地,雖然禮數不缺,但……咱們在普州的時候,那些有頭有臉的子弟們,哪一個見了姐姐不是口角流涎眼睛發直?怎麼表哥就像是一點也不介意。”
“行了,”韋江有些心煩,卻不願表露自己的擔憂,“你以為表哥是那些沒見過世面毛頭小子,毫無修養的輕薄子弟?他若是也那樣輕狂,又怎會被群臣推崇,名聲在外?若真那樣我也瞧不上。”
韋洛笑道:“我知道了,姐姐最喜歡對自己不理不睬的人,那些愛自己湊上來的,反而無趣。”
韋江咳嗽了聲:“行了,要進府了,記得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別再給我丟臉。”
“放心就是了,”韋洛心領神會,“我一定不會壞姐姐的事。”
兩人說說笑笑來到門首,忽然發現今日在門前停著一輛馬車,旁邊立著許多宦官跟金吾衛的禁軍。
韋洛吃驚,韋江也有些驚疑,忙問道:“發生何事?”
門口一名家奴接了兩人,道:“兩位姑娘莫驚,是太平公主殿下在府裡。”
韋洛目瞪口呆,韋江還算鎮定,隨著家奴入內,因他兩人是暫住崔府,又是平民身份,無法擅見公主,便靜悄悄一聲也不敢出,往後而去。
不料正走著,卻是太夫人跟盧夫人正親自陪著太平出來,像是要走。太平遙遙地看見他們兩個,便問道:“那是誰,怎麼看著面生?”
盧夫人道:“那是韋家的兩姊妹,江兒跟洛兒兩個,近來她們隨母上京,住在我們家裡。”
太平道:“我隱約聽說有個你們府裡的親戚藉助,就是他們?”
崔老夫人見太平好奇,便對盧夫人道:“你讓他們過來參見公主殿下。”
當即家奴傳命,很快叫了韋江韋洛到跟前,兩女恭敬行禮,不敢貿然抬頭。
太平將兩女仔細打量了會兒,問韋江道:“是多大了?”
韋江道:“回殿下,十七。”
太平仔細打量韋江的臉,忽道:“你長得真好看,比先前的魏國夫人都好看呢。”
崔老夫人聞聽,眉頭不由一皺。
盧夫人心裡也略微咯噔了一下,韋江卻笑盈盈地回道:“多謝公主殿下誇讚。臣女汗顏。”
太平回頭對盧夫人道:“兩位夫人不必送了,橫豎我是常來常往的,自己去就是,不用過於客套。”
盧夫人便對崔老夫人道:“我來送殿下就可以了,天色昏暗,老夫人眼神又不好,就不用勞動了。”
太平也如此說,又道:“前些日子我沒來府裡,一來是事多,二來,實在可惜師孃去的早,我怕來了觸景生情,唉,如果師孃還在,今晚我就不走了,留在府裡也好……這樣的日子以後只怕就沒有了。”
說了兩句,未免傷感,太平道:“太夫人,我改日再來見您。”
韋江韋洛雙雙行禮,盧夫人便陪著太平出府去了。
………
且說太平上車回宮,一路上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