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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宴席上酒酣耳熱,良久方散,因天雪,眾人多半乘車坐轎而歸。

賀蘭敏之走出的慢,才跟太子李弘告別,走出幾步,就被梁侯武三思攔住。

敏之道:“梁侯何故攔路?”

武三思道:“有一件事不解,想周國公為我解惑。”

敏之道:“哦,不知何事?”

武三思道:“周國公府內,是不是有個叫十八子的小跟班兒,原先在大理寺廝混過的?”

敏之笑道:“正是我得力的人,如何?”

武三思哼道:“那不知周國公你這得力的人,闖入東宮,在太子面前大放厥詞的舉動,也是周國公應允或者教唆的?”

敏之早從李弘口中聽說此事,因笑:“梁侯好似十分不悅?”

見左右無人,武三思上前一步,低低道:“先前我告誡過你,關於太子的事你不要插手。先前明明就有個極好的坑,他已經奮不顧身地跳了進去,你幹什麼又巴巴地派個人生生把他拉出來?”

敏之道:“原來你說的是太子彈劾袁恕己一節?”

武三思道:“何必裝傻?你如果是想在太子面前裝好人,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假如是李家的人在上頭,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跟我這樣的‘外戚’一腳踩死!你不要巴結錯了人!”

敏之笑道:“我巴結誰了?我什麼時候又成了外戚了?”

“你!”武三思臉色一變,“你若不是外戚,為什麼又改姓‘武’,陛下跟娘娘口口聲聲叫你武敏之呢?興許你心裡不把自己當外戚,但在世人的眼裡,你跟我卻也都是一路貨色!”

話音未落,敏之猛地抬手,竟緊緊地攥住武三思的肩頭:“你再說一遍?”

肩胛骨發出難以承受的細微聲響,武三思吃痛,額頭汗落:“放手!”

敏之將手放開,武三思不禁後退一步,眼中含怒帶恨,又有一絲恐懼。

敏之卻忽然又笑起來:“梁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就當真了?你的功夫都用在玩弄心計上了,身手實在是差得很。”

武三思見他笑得若無其事,一愣。

敏之卻傾身過來,低聲道:“我跟你說句實話,小十八去找東宮,也同樣在我意料之外,梁侯你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就算是我指使他去,我又怎麼會知道,太子跟他身邊兒的人,竟會如此輕信一個少年?”

武三思揉了揉肩膀:“你說真的?你當真跟此事毫無關係?”

敏之慢悠悠道:“我最喜歡看戲,最討厭親身上場。這場戲我還沒看夠呢,忽然就悄無聲息地落幕,我還失望呢。”

武三思道:“那麼……那個十八子,你要如何處置?”

敏之笑道:“你想我如何處置?殺了他?恰好他幫了太子,轉眼我就處置了他,你叫皇上跟娘娘怎麼想?若小十八是個無名之輩倒也罷了,娘娘都親口稱讚過的人,你想動手你去。正好讓天下人知道你一門心思地針對太子呢。”

武三思啞口無言:“既然不是你從中作梗,我便放心。我只是再提醒周國公一句,你我才是同路之人,切莫敵友不分,做出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周國公府。

阿弦聽敏之說完,目瞪口呆:“公子,梁侯為何要針對太子殿下?”

敏之眼中有淡淡不屑:“梁侯自有遠大謀略,你不懂就不懂罷了。”

阿弦道:“難道是外戚干政?”

敏之噗地笑起來:“你也知道這個?”

阿弦道:“略知一二。若太子因袁大人之時名聲受損,甚至因此失了民心,得利的人當然是梁侯一方。”

敏之道:“孺子可教也。不愧楊少卿當面兒對你讚賞有加。”

阿弦道:“司衛少卿楊大人?那天還多謝他跟一位許大人替我說話。”

提到司衛少卿,敏之的臉色忽然有些異樣。他看一眼阿弦,往榻上靠了靠,喝了口淡酒不再言語。

阿弦垂手肅立,心裡卻想著昨夜的那幾枚壓歲寶錢,猜測是不是陳基所留。

正各懷心思,敏之道:“那天在大街上,你為什麼忽然提起楊尚?”

聽他提起此事,又想起那天敏之在府內的胡作非為,阿弦道:“只是碰巧罷了。”

敏之冷哼了聲:“那在楊府裡你所聽見的抓門聲音也是碰巧?”

阿弦一愣:“您說的是……”

敏之道:“你可知我為什麼帶你去楊府?便是因為楊立忽然間性情大變換了一個人似的,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