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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有些隱忍的情愫,懷中人像個機靈的小貓,點著他的胸膛連忙巧笑討饒,“是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江淇輕嘆一聲,二人額頭相抵,他看著她的眼睛,握住她的手,有些無力道,“是我不好,尚且不能給你光明正大的幸福……甚至連歡愉之事,也只得剋制規避,若在這個當口有了喜,豈非我累了你……”

她未曾想過他竟然為二人之間盤算得如此細緻,蹙眉咬了唇,不禁責怪自己莽撞,伸手貼上他的唇,“當年在秋狩獵場,你我撞破婉婕妤之事時,我是如何說的,你可都忘了?若我是在意世人眼光之人,如何前半生淨做些離經叛道之事呢?”

回憶起當年,二人俱是默契相視一笑,她接著柔聲勸慰道,“怪我一個玩笑惹你傷心,咱們不提這個了……往後,總有路可走的。”

他看著她,輕應了聲,湊近吻了她掌心,又囑咐道,“蘭妃那兒今日還需去一趟,翊坤宮的清點事宜若是繁重,待我下朝從東廠回來陪著你辦。”

二人一前一後如常用了早膳,江淇便帶人往太和殿上朝去了。

日頭初升,正是一日最晴好的時辰,清歡推開窗,初冬的寒風吹進內殿,她竟也覺得清甜愜意。

清歡回眸瞧見皇后含笑唇角,帶些逗趣笑道,“娘娘今日怎的這般開懷?”

鍾離爾面上有些紅,瞧著她嗔道,“祁家案便要塵埃落定,大仇得報,如何不開懷?”

清歡只抿唇失笑,二人心知肚明,她咬唇一瞬,走近握了她的手,主僕相伴十數年風雨便都在不言中,皇后輕聲道,“這些年咱們情同姐妹,只有你最知我意。就像一條路,我自個兒走了很久,卻忽然有個同路人願意與我一道……”

清歡默嘆一聲,眼中緩緩湧起淚意,這些年隨著她走過的幾番苦痛折磨都歷歷在目,只輕聲哽咽道,“娘娘不必多說,奴婢都懂。想來老爺夫人,抑或是阿喜姐,都希望瞧見娘娘幸福喜樂。”

皇后握了清歡的手,輕輕將淚痕逝去,朝陽金光破雲,撒入坤寧宮殿內,這一冬便於暖意融融間如約而來。

鍾離爾方要傳小令子前去翊坤宮,卻聽宮人來報,說是寧嬪已到了宮外,皇后忙教人請了進來。

寧嬪入殿,匆匆來不及行禮,直拉著皇后上下探看了一圈兒,罷才撫著胸口氣道,“昨日聽聞翊坤宮走水時娘娘恰巧在,這貴妃真是死有餘辜,臨了還要害娘娘一手……”

皇后向來偏愛她這樣純粹的性子,當下也不遮掩,只笑道,“幸好無事,還能與你同仇敵愾。”

寧嬪氣得跺腳,仍不依不饒,“娘娘還有心情說笑,昨夜兇險臣妾如今回想起來還後怕得很,幸虧娘娘洪福齊天!”

鍾離爾抿唇笑了笑,頷首道,“是,可惜他們都教本宮熬過了這些劫難,人言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說罷領著寧嬪便往外去,“你也別閒著,既來了,陪本宮去翊坤宮瞧瞧罷。”

后妃二人行至翊坤宮前,仍有宮人在拾掇廢墟,燒成了焦黑的宮室再難辨認出那些曾匠心獨運的雕樑畫棟,昔日寵冠六宮的貴妃寢宮一夜之間隨著主人香消玉殞。

她站在這裡,一壁不免傷懷當年京郊驛站走火的可怖情形,一壁又為著大廈一夕傾塌的失落荒唐而感同身受。

寧嬪亦不免對著焦土唏噓,“臣妾剛進宮的時候經過這裡,宮女便勸臣妾快步離開,說這是宮中最大的是非地……那時驚鴻一瞥,只覺得貴妃宮中絲竹雅樂、紙醉金迷,是臣妾等小宮嬪永遠也觸及不到的權勢頂峰。到頭來,所謂潑天的聖寵榮華,也不過如此。”

皇后瞧她側顏一瞬,接過司宜呈遞上來的清點冊子,匆匆掃了一眼,其實也無甚可看,宮內能用的東西所剩無幾,燒死了一個宮人,想來便是昨夜的那個黑影,亦是縱火的真兇。

雖不知那人是誰,卻總歸是祁家最後一個忠僕了。

皇后將冊子合上,對著司宜頷首,“本宮瞧著沒什麼漏下的,你便拿與皇上過目罷。翊坤宮原本也是你替貴妃掌管,剩下重建的事兒本宮一概沒有意見,你多出出主意,順著皇命來辦便是。”

司宜行禮稱是,皇后便領著寧嬪打道永和宮去,路上行過御花園,見浮碧庭下宮人在清掃最後一地落葉,鍾離爾與她笑道,“蘭妃生子,本宮忙得焦頭爛額,還未得空去看過,妹妹這些日子可瞧見小皇子了?”

寧嬪提及孩子便柔柔一笑,替皇后將一處枯枝拂了,在身側笑道,“瞧見過了,倒也是十分聰慧可愛,蘭姐姐好福氣。”

鍾離爾笑笑,寧嬪卻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