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明白了什麼,驚聲說道,“莫不是……莫不是姑娘口中親生妹妹,便是……便是……”
“將軍猜得不錯!”張寧輕笑一聲,用一種莫名的口吻淡淡說道,“便是眼下冀北黃巾之首,人稱妖女的張素素!”
“竟……竟然有這種事……”陳驀難以置信般地喃喃說道,“這麼說,原來人公將軍張梁有兩個女兒?”
出乎陳驀的意料,張寧愣了愣,疑惑問道,“張梁?”
“是啊,素素是人公將軍張梁之女,姑娘既然是她血濃於水的姐姐,那不是……”
話音剛落,便見張寧輕笑著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將軍誤會了,小女子並非張梁親女,那張素素也不是!”
“什麼?這……”
“大概是在十六年前左右吧,”轉身走向山崖旁,張寧背對著陳驀,望著漸漸落下的夕陽輕聲說道,“那時正值黨錮之禍過去不久,朝堂上小人當道,致使朝綱崩壞,天下百姓苦不堪言,當時鉅鹿有一太平道,暗中圖謀推翻暴漢、另立新朝之事,其主事者將軍想必也知曉,也就是張角……”
“……”
“當時張角尚未自稱大賢良師,卻有人以太平道人稱他,此人暗中說服了一些世家豪門,欲借世家之力起兵推翻漢朝,只可惜雲從者寥寥、難以成事,而家父,亦在其中……”
“家父?”
“小女子說過了麼,家父諱姓張諱魯,字公琪,現為漢寧太守……”
“張……張魯?”陳驀驚愕地瞪大了眼睛,繼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歉意地望著張寧。
陳驀無心之失,張寧自然不會在意,在停頓了一下後繼續說道,“起事失敗之後,家父與張角亦苦思其中原因,最後得出結論,借世家之力推翻漢朝,那終究不現實,再者,民心尚未歸附,基礎猶未穩牢,何以起兵?思量罷了,家父與張角、以及當時另外幾位頭領告別,各赴東西,相約收攏民心,以待東山再起,而當家父與張角路經牧野之時,卻在那裡遇到了一件奇事……”
“奇事?”
“啊,當時,牧野本地有一民戶,此人之妻於夜間寐時夢到一隻狐狸,因而成孕,一年後產下二子,皆為女兒身……”
“莫不是……”陳驀的眼中露出幾分驚訝。
張寧回頭瞥了一眼陳驀,不作回答,只是顧自說道,“當此事傳開,村人大為恐慌,視為妖孽,欲將其放火燒死,那男子拼死抵抗,只可惜寡不敵眾,眼睜睜看著其妻被鎖在草屋當中、放火焚燒,而當時,家父與張角恰巧路過那村莊,見此情況,當即破門而入,當時那女人已被燒死,而懷中二名女嬰卻無有大礙,想來想去,家父便與張角商議,兩人各自收養一女……想來,張角後來將此女交給了自己的弟弟張梁撫養吧!”
“果然……”陳驀喃喃唸叨著,忽然,他好似想到什麼,疑惑問道,“既然是一胞所生,何以姑娘知曉此事究竟,但素素卻仍以為自己是人公將軍張梁親女呢?”
張寧聞言微微一笑,陳驀這才猛然醒悟過來,也是,眼前這位可是懂得讀心術的,有什麼事能瞞得過她呢!
或許是讀到了陳驀心中所想,張寧搖了搖頭,輕笑說道,“並非如此,小女子很是尊敬家父,從未敢有絲毫僭越,此乃家父貪杯時不慎提及,後因小女子追問,家父才將此事告知於小女子……”
“哦,”陳驀這才明白過來,在想了想後,突然帶著幾分興致說道,“既然如此,張姑娘便隨陳某到營中一行可好,此刻素素正在大營內……”
出於陳驀的意料,張寧搖了搖頭,輕嘆說道,“將軍好意,小女子心領……上天註定,小女子不能再見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為何?”
“這個恕小女子暫時不能說……唔,也並非不能說,只是對將軍沒有好處,”說著,張寧搖了搖頭,在微微皺了皺眉後,眼中露出幾分異樣的神色,喃喃說道,“即便沒有約束,小女子也不想見她……”
“這又是為何?”陳驀詫異問道。
只見張寧幽幽嘆了口氣,喃喃說道,“只因這段故事尚有下文……”
“下文?”
“是啊……”望著天邊的夕陽,張寧長長嘆了口氣,在沉寂的半響後,忽然轉過身來,微笑說道,“天色不早了,小女子不敢耽誤將軍要事,就此告別!——另外,方才小女子對將軍言道之事,還請將軍代為保密,休要洩露於他人,尤其是張素素!”
“這是為何?難道姑娘不想與素素相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