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其發展,久而久之,黃巾這種必然心生怨恨……對於黃巾倒戈之事,在下倒不驚訝,在下只是驚訝於,那張素素竟有這般魄力……”
也難怪陳宮如此驚訝,畢竟黃巾的根基在下蔡,那可是袁術的腹地、眼皮底下,換做旁人,即便心有不忿,恐怕也沒有反叛的膽子,然而那張素素,卻就此毫無猶豫地反了袁術,這份膽氣,實在是常人所不及。
“這麼說,驀哥豈不是又與我軍為敵了?”張遼滿是顧慮地望了一眼高順,卻見高順緩緩點了點頭。
“不好對付啊,”長長嘆了口氣,陳宮搖頭說道,“曹軍之中本來就多良帥猛將,如今又得了陳驀與張白騎二人……”
話音剛落,就聽曹性滿臉自信地正色說道,“公臺休要長他人士氣滅我軍威風,即便黃巾改投曹操又如何?我彭城之內尚有近十萬兵甲,至於領軍之將,也並非無人可用……”說著,他望了一眼堂下宋憲、臧霸、張遼、高順四人。
“曹將軍說的是……”陳宮苦笑一聲,不做爭辯。
但是說實話,他可沒有曹性那麼樂觀,要知道袁術一敗北,曹軍勢必會毫無顧慮地進攻彭城,那動輒二十餘萬的大規模戰場,即便呂布再是勇武,也無法單憑他一人扭轉戰局啊,要知道曹操可不比袁術,他麾下有諸多猛將,即便不敵天下無雙的呂布勇武,但是倘若只想著拖住他,那恐怕也並非難以辦到。
想到這裡,陳宮下意識地轉頭望向呂布,卻愕然地發現呂布一臉茫然地望著手中的酒杯,時而皺眉,時而面露微笑,即便難以猜到他此刻正在想些什麼,但是至少陳宮可以斷定,呂布此刻心中所想的,那必然不是關於城外敵軍的事
“咳!”皺了皺眉,陳宮重重咳嗽一聲。
“唔?”陳宮這一生重咳,呂布這才回過神來,見堂內諸人都看向自己,面色有些尷尬,為了掩飾方才的走神,他放下了手中酒杯,輕笑說道,“唔,諸位所言極是!——公臺,不知你有何高見?”
“……”陳宮直直望了呂布半響,直望地他眼神閃爍,但是最終,陳宮終究是打消了說教的想法,在微微搖了搖頭後,正色說道,“依在下看來,曹軍近日來動靜有二,其一,強攻我彭城,然而彭城城固兵多,曹軍若使強攻,必然是傷亡慘重;其二,折道襲下邳,斷我軍退路,將彭城困為一座孤城,如此一來,曹軍只需四面圍定、圍而不攻,效仿當日高祖困霸王,坐視我城內、軍中生亂,介時他再取彭城,不費吹灰之力……”
“公臺不必諸多顧慮,曹軍要襲下邳,本侯豈會如此輕易叫他得逞?只需三五千兵卒,本侯便能叫襲下邳之曹軍亡命奔走!”輕哼一聲,呂布自負地說道。
觀其豪氣萬千,視天下豪傑於無物,著實不下當年的西楚霸王項羽,只可惜,霸王亦有敗走之時……
“唉,”長長嘆了口氣,陳宮搖頭說道,“下邳距彭城雖不遠,亦有一日路程,步卒甚至要兩三日才能趕到,倘若曹軍佯攻下邳,誘使溫侯出城趕往下邳,繼而又強攻彭城……又如何?”
呂布啞口無言,在想了想後,皺眉說道,“出擊也不是,固守也不是,公臺究竟意欲如何?”
“非是在下意欲如何,而是眼下戰況實對我等不利,由不得再生半點亂子,”說著,陳宮摸了摸鬍鬚,正色說道,“為今之計,在下苦思良久,總結一二……這幾年來,曹操東征西並,這才由當年區區一個陳留,打造如今這般遼闊治地,在下以為,常年征戰,其軍中必然缺糧,在下聽說,此次出兵前,曹操向陳留、許昌、東郡、濮陽等地世家豪門賒借了大批糧谷,如此可以證明,曹操對於徐州是勢在必得,否則必然難以支付對那些世家豪門的所欠,是故,我等應當固守不戰……”
“公臺方才不是說固守……”
“是,不過那是在曹軍能夠攻克下邳的情況下!”說著,陳宮頓了頓,拱手回顧呂布說道,“倘若溫侯不棄,我今夜凌晨便趕往下邳,總督下邳城防事宜,而溫侯則在彭城繼續與曹軍僵持,高掛免戰牌,任憑曹軍如何挑釁,也休要出城與其交兵,在下以為,來年二月之前,曹操軍中糧餉必然耗盡,介時溫侯親率一直強兵,趁曹操撤軍時揮軍掩殺,則勢必大獲全勝……退一步說,即便溫侯不行追趕,只要曹操未能拿下徐州,無法支付先前向世家豪門所賒借的錢財物資,則他治下必定生亂!”
平心而論,陳宮的眼光著實毒辣,畢竟曹操確實如他所言向各地世家豪門賒借了大批物資,而陳宮就是要耗盡曹操這批賒借而來的軍餉,要知道那些世家豪門可不是白白賒借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