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一直在蕭風的身邊,他看著鮑鴻遠去的背影,便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搖頭對賈詡說道:“主公不應該斷言拒絕鮑鴻,此人表裡不一,瑕疵必報,必然會在皇甫嵩那裡狠狠的說主公的不是。”
蕭風道:“正因為我不想與這樣的人為伍,所以我才斷言拒絕了他。如果皇甫嵩帳下都是這樣的人,那我就算去了,也不能和他們相處的十分融洽,反而會覺得難受。與其這樣,不如斷言拒絕。再說,皇甫嵩也不是什麼明主,我根本不用投效到他的帳下,腆著臉的每天跟在他的屁股後面搖頭晃腦。”
賈詡一雙慧眼盯著意氣風發的蕭風看,眼神裡已經流露出來了對蕭風的滿意,心中卻暗暗想道:“不願居於人下,此乃爭雄稱霸者必備的性格,主公已經蛻變了,與昔日初見到他時完全判若兩人。這一場叛亂,算是主公的初次試煉,那麼接下來的路,會更長、更艱辛……”
此時此刻,勇士城裡的城門洞然開啟,韓遂帶著部下諸將以無比歡喜的姿態從北門走出。
“別人投降都是垂頭喪氣的,可是他投降卻滿心歡喜?”鮑鴻帶著兵馬已經臨近北門,見到韓遂那一臉喜悅的表情後,心中便泛起了嘀咕。
等到鮑鴻抵達勇士城北門城下,韓遂手捧降表,和身後諸將一起跪拜在地上,向著鮑鴻便道:“罪民韓遂,因受到北宮伯玉、李文侯、宋建、邊章等人的蠱惑,一時失足,跌入了叛軍的行列,現已經潛心悔改,攜眾三萬六千餘人集體獻城投降,望將軍予以准許!”
鮑鴻聽韓遂振振有詞的,便翻身下馬,親自走到韓遂身邊,將韓遂給扶了起來,然後笑著說道:“我只不過是皇甫將軍的前部,並無任何權力准許,但皇甫將軍已經有言在先,務必接受韓先生的投降。所以,這納降儀式,還是等到皇甫將軍親自到了再說。現在,我只負責接管城中所有事物,還煩請韓先生予以配合。”
韓遂聽後,唯唯諾諾的道:“是,我一定積極配合將軍。”
鮑鴻仍是一臉的笑意,一手拽著韓遂的手,顯得很是親暱,然後說道:“那麼具體細節咱們到城內再談。”
韓遂於是讓部眾散開,讓出了一條路,專供鮑鴻和他的部下騎兵行走,而韓遂更是寸步不離,緊跟鮑鴻左右。
與北門相比,南門倒是顯得很是冷清,董卓的大軍在此等候許久,仍然不見城內有任何人出來,倒是將周慎及其部眾給等來了。
周慎策馬來到董卓軍的前面,揚起馬鞭便朝著董卓揮手道:“仲穎,別來無恙啊!”
董卓,字仲穎。古人熟人見面多稱呼字,上級稱呼下級也多稱呼字,父母稱呼兒女也多稱呼字,年長的稱呼年幼的也多直呼其字。周慎既非董卓故友,也非董卓父母,更和董卓是平級,而且還小董卓幾歲,憑什麼在大庭廣眾面前如此稱呼董卓?
董卓見周慎到來,臉上便有不喜之色,對周慎的厭惡感也是逐漸增加,加上週慎沒大沒小的直呼他的字,讓他本來就不高興的臉上變得更加陰沉了。但是,面對這個瘟神,董卓又不得不忍氣吞聲,因為周慎是皇甫嵩的心腹,皇甫嵩是他的統帥,打狗還看主人呢。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周將軍到了,那麼與周將軍一同前來的人一定是鮑將軍吧?”董卓強忍著內心的怒氣,強顏歡笑,愣是在臉上擠出來了一堆笑容,策馬走到軍隊的最前沿,迎著周慎。
董卓一經出現,周慎的瞳孔立刻放大了許多倍,他的眼睛寸步不離的盯著董卓座下的赤兔馬看,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裡都流露出來了羨慕兩個字,一直不停地嘖嘖稱讚道:“好馬,真是一匹好馬啊,如此上等的好馬真是難得一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匹馬應該就是汗血寶馬吧?”
“嗯。”董卓輕聲回答道。
“如此寶馬,仲穎兄是如何弄來的?”周慎問道。
“戰場上抓的。”董卓沒好氣的說道。
周慎拖著下巴,不斷的打量起赤兔馬來,忽然略有譏諷的說道:“仲穎兄這可真不夠明智啊,獲得如此寶馬,應該立刻向上奏報才對,然後由車騎將軍送達至皇宮,以供陛下騎乘,而仲穎兄也會落得個獻馬的功勞。可是仲穎兄卻自己騎乘了,要是別人說了出去,只怕……”
“此馬性烈,非一般人能夠駕馭,我也好不容易才馴服,待我先行將其烈性馴化之後,再獻給陛下騎乘,這樣對陛下的安全有極大的幫助。”董卓反駁道。
周慎乾笑了兩聲,沒有再說什麼,忽然見到從南門那裡走出來了幾名騎兵,他一眼便認出來了,那是鮑鴻身邊的親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