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面容上略有傷感,良久沒有說話,可見賈詡對李傕極為器重,對李傕的死也感到十分的惋惜。
“李傕死不足惜,軍師又何必為了他而傷感呢?”龐德見後,緩緩的說道。
賈詡安撫了一下內心,對龐德說道:“李傕也是一方豪傑,曾經率眾抵抗鮮卑人,也算是為大漢做出了貢獻。只可惜他因斷臂之恨,誤入歧途,方才有此下場。你且將李傕的屍身找來,將頭顱和屍身放在一起,在附近找一塊地方,將其厚葬,也不枉他來世間走一遭。”
“軍師宅心仁厚,屬下佩服。屬下這就去按照軍師的吩咐去做。”龐德對賈詡言聽計從,辭別賈詡,便去張羅著如何為李傕厚葬了。
在龐德走後,一個軍司馬便押著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走了過來,向著賈詡行了一禮,說道:“啟稟軍師,我們抓了一個人,是李傕的弟弟李桓,特送到軍師這裡……”
賈詡很清楚這位軍司馬是前來邀功的,當即道:“回去之後,賞他百金,以資鼓勵。”
軍司馬開心的道:“多謝軍師,屬下以後定當竭盡全力為主公效力。”
賈詡擺擺手,示意那個軍司馬離開,他則看了一眼李桓,見面相和李傕相差不多,卻比李傕高大、威猛,但身上似乎少了一種英氣,讓他看起來不過是與一個普通壯漢差不多。
“你是李傕的弟弟?”賈詡輕聲問道。
李桓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被五花大綁的他,顯得很是害怕。
“鬆綁!”賈詡吩咐道。
手下人鬆開了李桓,李桓不解的望著賈詡,卻不知道賈詡為何要這樣做,蠕動了一下嘴唇,問道:“你……”
“你是李傕的弟弟,李傕是李傕,你是你。我今日暫且放了你,回去之後,帶著你的宗族遠遷到中原吧,好好的過著平淡的日子吧。”賈詡眼神獨到,一眼就看出了李桓和李傕的不同之處,便緩緩的說道。
不等李桓說話,賈詡已經讓人放了李桓,並且給了路費,讓他離開這裡。
李桓與李傕有太多不同,心地善良,知恩圖報,見賈詡對自己十分的好,而他也一直認為李傕做的事情太過火了,比如屠殺無辜百姓,縱火燒村,搶掠錢糧,他都很反對。可李傕卻從來不聽他的規勸,都是一意孤行,這也讓他兄弟兩個的關係漸行漸遠。此次李傕被斬殺,李桓雖然很傷心,但是卻覺得李傕的死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所以,他的心裡沒有一點仇恨。
他被放走後,走了兩三里路,一路上腦海中思索了很久,最後終於決定折道而返,重新回來了。一回到剛才的那片地方,他便要求去見賈詡,士兵將李桓重新帶到了賈詡的身邊。
賈詡見到李桓後,驚訝的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先生沒有斬草除根,反而還給我盤纏,我哥哥所作所為天理不容,他不該將自己的痛苦強加在別人的身上,被龐將軍斬殺,也是咎由自取。但是我們兄弟父母雙亡,兩個哥哥都未曾有家室,我考慮很多,覺得我應該代替二哥和三哥來恕罪。只是,請求先生向蕭太守進言,千萬不要殺我三哥。”李桓跪下之後,朗聲說道。
賈詡聽後,覺得李桓重情重義,剛準備開口說答應他,不想此時毛霖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手中提著一個血淋淋的包裹,一見到賈詡,便搶先說道:“軍師,你原來在這裡,可讓我一陣好找。李傕被殺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本來主公還有些擔心這邊呢,特地讓我送來李應人頭,以亂李傕之心,沒想到軍師早已經將李傕收拾了。”
此話一落,跪在地上的李桓一臉的驚訝,登時癱軟在地,雙目緊緊的盯著那個包裹,淚流滿面,大聲哀嚎道:“三哥!”
毛霖瞅了一眼李桓,見李桓和李應長得有些相似,又聽到李桓口叫“三哥”,便已經明白過來了,當即走到賈詡身邊,問道:“軍師,他是……”
“李傕、李應的弟弟,李桓。”賈詡道。
“原來是李傕的弟弟,軍師為何不殺了他,以絕後患?”毛霖道。
“李桓與李傕、李應大有不同,我沒打算殺他。我本已經將他放走了,可他卻又回來了,主動要求在主公帳下當差,為李傕贖罪,同時還請我放過李應。只可惜,李應也已經被斬殺多時……”
“軍師,斬草除根,此人不除,萬一以後他又想為其兄長報仇,那豈不是一大患?軍師若下不去這個手,就由我來代替,反正李傕的手臂是我砍斷的,李應也是我殺的,我再殺一個李桓也不在話下。”毛霖話音一落,當即抽出了背在背後的嗜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