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城牆拿著弓箭的宋釗,與楊侯爺又說道:“知道什麼叫關門打狗吧。”
楊侯爺看著那幾架投石機,內心是經不住地想,他怎麼覺得他們是要被打的那方啊?!
有著楊侯爺事先下令,宋大郎計程車兵果然很快衝破了陣營,此時楊侯爺下令開城門,所以鄭州城士兵都像潮水一樣往城內湧。
宋大郎見這個時候居然開了城門,看了眼城牆上拿著弓箭的郎君,直接一路追擊過來,他身後計程車兵運著投石機跟著前行。
城門並沒有關閉的意思,阮將軍眾人離戰場還有些遠,只聽到有斥候高興跑來說對方城門破了,破了。
他想也沒想,領著全軍衝擊,勢要一舉拿下鄭州城。
楊侯爺已讓進城士兵都換了弓箭到高處,但卻遲遲沒有下放箭,一直等到宋大郎進了城,楊侯爺發現兒子還一動不動的看著城外。
“人進來了,城門該關了吧!”那幾架投石機都要推到邊上了。
“不關,再等。”
楊侯爺看了眼已經亂成一團的內城,宋大郎領的兵在城內亂跑,企圖攻上高處。
他心急如焚,都不知道兒子究竟在等什麼。
下刻一抬眼,就看到外邊沙塵滾滾,殺聲震天,對方居然全軍衝了過來。
“關城門!”
“不許關!”宋釗厲聲吼了回去。
在他出聲這刻,屬於宋大郎那邊的號角聲響起,一長一短,居然是停戰的意思。
楊侯爺懵了一下,宋大郎領的佇列居然就在城內列隊,宋釗此時高聲響:“弓箭手準備,城外進入射程就放箭!”
他話落,城牆上的弓箭手齊刷刷舉弓,在震天的衝鋒聲衝,萬箭齊下。
楊侯爺看到最先衝來的人先倒下一排,再一轉眼,就看到了兒子舉起了弓箭,對著被眾人圍攏銀甲將軍。
那是趙文弘此次領軍的元帥。
他眯了眯眼,城內已響起了廝殺聲,宋大郎領著兵,突然就向對方衝了過去。
兵陣詭異變幻,居然生生扛住了對方的大部隊。
楊侯爺腦海裡就閃過一句,後生可畏。
宋釗此時亦連放數箭,只是都無法得手。阮將軍衝到城門下就發現了不對,再遇到自己計程車兵反過來打自己,心裡‘咯噔’一下,知道是中計了。
嘴裡罵道:“宋子塵,你個叛徒!”緊接著就勒著韁繩要後撤。
此時一直羽箭朝他直面而去,他被凌厲的破空風驚著,忙躲避。
利箭還是穿透了皮肉,狠狠紮在了他的手臂上。
阮將軍疼得眼都紅了,瘋了一般往後撤,要進城計程車兵也在往後跑,宋大郎的人衝了出去,將投石機轉了方向。
逃命的阮將軍就看到巨大的石頭從頭頂掠過,砸在地面上,天搖地動。
巨大的力量將士兵們都嚇壞了,抱頭鼠竄,撤退的隊形也混散,方才猛勇無比計程車兵成了一盤散沙。
楊侯爺看著城外那幕,直接笑出了聲。
這他們的光是看著就爽啊。
宋釗沒能將阮將軍留下,覺得有些遺憾,丟了弓坐倒在地上,抵著拳一聲接一聲的咳嗽。
楊侯爺讓城中計程車兵都蜂擁而出,趁機追擊,守了許久城門的副將都興奮瘋了,嗷嗷的就衝了出去。徐將軍也領另一波騎兵想趕到前方包夾。
趙文弘的部隊成了喪家之犬,只能疲於四方逃命。
“你直接說明白就是,逞什麼強。”楊侯爺忙完回來,見兒子坐在地上,靠著牆輕喘,心疼卻又嘴硬。
明明不該動內力的。
宋大郎此時也被前去接引的陳暢帶上了城牆,宋釗見他,二話不說又是提了弓,直接給了他一箭。
宋大郎不慌不忙一避。
不是他藝高人膽大,是宋釗這箭輕飄飄的,根本沒有殺傷力。
“都這樣了,還動什麼武,等你好了,隨你發落如何。”宋大郎停在他五步之外,皺著眉從衣袖裡找藥瓶子,然後拋了過去。
陳暢見此,將手已摸到的藥瓶又放回了袖中。
宋釗捏著藥瓶,問:“師父那邊確定安然?”
“你是在對他老人家的本事質疑。”宋大郎輕聲道,眼中就閃過自責。
若不是因為他被扣在都城,恆清不會回都城的,那樣一個宮殿,怎麼可能困得住他。
宋釗這才沒有再說話,服了藥,還坐在地上,抬頭往著天空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