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替你留話了。”
他吐口氣,這才安心了。
車馬上路。
棲遲知道羅小義在旁打馬護車,隔著窗格垂簾問了句:“路途遠嗎?”
羅小義在外面回:“不遠,是我與三哥每年都去的地方。”
左右趕路無聊,他索性在外面與她細細解釋。
要去的地方是都護府轄下的皋蘭州。
只因那裡有馬場,每年只有冬日他們才有空閒,會去走一趟,主要就是為了看馬。
原本今年早該去了,先是因為追捕那幾個突厥探子拖延了許久,緊接著她這位大都護夫人就忽然過來了。
前前後後,才拖到了今日。
其實也是因為那筆錢,他被他三哥晾了好幾天,又是一陣耽擱。
這個他就不提了。
提了怕這位嫂嫂花了錢還不快。
棲遲問:“既是看馬,又何必要帶上我?”
羅小義答:“皋蘭州每年都來其他州府的達官貴人,今年聽聞都帶了家眷的。三哥身為大都護,萬一遇上可不好,往年嫂嫂沒來也便罷了,
今年都來了,怎能不帶上嫂嫂呢。”
棲遲聞言不禁心中一悶,抿住了唇。
還以為是那男人想通了,卻原來只是因為不得不帶上她。
羅小義在外面聽不到她聲音,補了一句:“嫂嫂安坐著吧,等到會合的地方我會說的。”
棲遲輕輕應了一聲,轉眼看到李硯將雙手攏在袖中仔細搓著,才想起走得匆忙,輕裝簡從的,竟也沒在車內準備盆炭火。
她想一定是她性子太好了,幾日不見,那男人一句話她便答應同去了。
※
車馬應當是出了城,能聽見車輪滾過城門下時的回聲。
而後就沒什麼聲響了。
直到中途停頓了一下,棲遲才察覺過去許久了。
身旁的李硯都開始打瞌睡,到現在也沒再聽見羅小義的聲音。
她隔著窗格問了句:“到哪裡了?”
也沒人回。
疑惑著,伸出根手指,挑簾看出去,一眼看見車旁一匹黑亮高大的戰馬。
男人的腿踩著鐙壓在上面,腰身緊收,後掛佩刀,身下是她曾親手繫上去的馬鞍。
她手指挑高,將簾子全掀起,看見了他的側臉。
伏廷眼觀前方,目不斜視。
誰也沒料到他就這麼突然出現了。
羅小義已去了後方,車旁不知何時已經換成了他和他的近衛軍。
棲遲手指捻著細密的錦緞簾布,眼睛盯著他。
他臉偏過來,與她視線一觸,又轉了回去。
身後羅小義喚了聲三哥。
棲遲放下了簾布。
眼神卻仍落在縫隙處,布簾偶爾被外面大風吹起一下,她便能看見他一片軍服的衣角。
到後來才拉緊了,是怕風灌進來凍著旁邊的李硯。
伏廷打著馬,身旁跟上來羅小義。
“三哥,停下休整一下吧,這又不是行軍。”
他們習慣使然,趕路太快,一早入府接了人就走,直到現在,都趕大半天路了。
可這次不同以往,是帶了家眷的,又是女人又是孩子,體力可比不上他們這些行伍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