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有不少車馬正在駛來。
她細細看了看,猜測那些應當就是從其他州府過來的達官顯貴們了。
身後門簾忽的一響,她回頭,看見了那個嘴硬的男人。
伏廷一身蟒黑胡服,腰上慣常佩刀,低頭進來,抬起眼,在她身上停頓住。
棲遲自知今日是特地打扮過的,頭上鬢髮莊重,點過盛妝的一張臉,迎著他視線,輕聲問:“如何,好看麼?”
伏廷眼動兩下。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個貌美的女人。
棲遲根本也不等他開口,接著便說:“算了,我不過是個善妒的,如何能好看的起來。”
他眼稍沉,目光追著她,看她神色自若,便知她是故意的。
心說:這是又回敬過來了。
他也不多言,坐去一旁榻上,手在旁邊拍一下,說:“過來坐著。”
棲遲挑眉,她知道這男人那點氣還沒過去,這幾天一直與她彆扭著。
昨日還刻意說她善妒,此刻竟然會叫她過去他身邊坐著。
她心中意外,一時便沒動。
伏廷眼看著她,手又在身側拍一下,聲低沉沉的:“如何,不願意?”
忽在此時,外面有僕從來報:皋蘭都督攜家眷前來見禮了。
棲遲一怔,這才知道他說這話的意思。
原來是為了接受拜禮。
她蹙一下眉,又好氣又好笑,緩緩走過去坐下。
故意沒看男人的臉,只瞄到他挨著她的腿,繃得緊緊實實的。
暗暗說:這個石頭,遲早別落我手裡。
一行三人進來行禮。
為首的著圓領官袍,身後跟著牽著孩子的豐腴婦人。
棲遲看了一眼,發現這位都督竟也很年輕,只因下巴蓄了一撮短鬚,才添了些老成。
她看一眼身側的男人,心裡默默想:他手下全是如羅小義和這位都督這般正當年富力強的人,無疑也是一筆有力的資本了。
伏廷與皋蘭都督說著馬場的事,又問了一下今年都來了哪些達官顯貴。
她沒仔細聽,目光轉到那位都督身旁的孩子身上。
一個五六歲的男孩,依偎在父母身旁。
她不禁想起了外面的李硯,當初他也曾是這般冰雪可愛的過來的。
只可惜卻無父母依偎了。
忽而腰後一沉。
棲遲從思緒裡回神,察覺自己腰後多了隻手,往旁看一眼。
是伏廷。
他一手託在她腰後,臉偏過來一些,盯著她。
她看向前方,原來是皋蘭都督在拜見她,她走了神,竟沒察覺。
皋蘭都督說:“夫人今年來得巧,剛好逢上最熱鬧的時候了。”
棲遲方才並未仔細聽他們說話,問:“如何熱鬧?”
都督答:“往年也常有貴客來馬場賞玩,但今年來的是最多的,皋蘭州已半月車馬不息了。”
棲遲心說原來是說那些權貴。
她知道二都之中有許多王公貴族偏愛玩馬,曾有人重金買馬,一買數匹,早已見怪不怪。
她無甚興趣,只點了個頭,算是應答。
皋蘭都督攜妻兒又拜一下,告退出去。
她再看身旁,男人的手到此時才收回去。
他眼看著她,問:“發什麼呆?”
棲遲不想叫他知道,尋了個話題:“在想以往我不在,你都是如何見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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