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鼻子,無言以對。
伏廷平常不說這個; 都是男人,犯不著說這些風花雪月的是非; 今日也是難得將他一軍。
將完他; 也就起身走了。
棲遲剛從車裡下來; 秋霜和新露都在旁跟著,李硯也迎了上來。
“姑姑竟還沒好透,這北地的天也太狠了。”他擔憂地看著姑姑的臉; 依偎到她身旁來。
棲遲攏緊身上披風,摸一下他頭,身上的確還有些無力。
眼睛看著這遼闊的地方,再聽了他的話,她不禁就想起了伏廷曾說過的那句:可知道北地的厲害了。
她輕嘆一聲,心說可不是,小聲嘀咕:“早知還不如不來這裡了。”
“那你又為何要來?”忽然就被接了話。
棲遲轉頭,看見說話的伏廷。
李硯見到他來就走開了,新露和秋霜也一併退開了去。
只是病中的一句牢騷語,不料竟被他聽到了。
她是長遠思慮過後才決定來的,又豈會因為一場小病就生出退卻。
她眼睛遊移開,不看他,低低說:“隨口抱怨一句罷了。”
伏廷也沒在意,他過來本也不是為了說這個的。
見她臉上還有病色,語氣不覺就輕了:“為何要下來?”
棲遲看向他:“想走動一下,已在車裡悶了一路了。”
伏廷聽她語氣,竟覺出幾分可憐來了,不像是在車裡坐了一路,倒像是被關了一路,不免好笑。
他看一眼左右,說:“走吧,別太遠。”
棲遲踩著乾枯的茅草走出去,走得很慢。
伏廷在她後面跟著。
頭頂有日頭,照下來,拖出人的影子。
男人的影子斜長的一道投在身側,棲遲看見了,故意用腳踩了上去。
那位置,似是正好踩在了他肩上。
她有些想笑,有意無意地朝後看一眼,問:“瀚海府在哪個方向?”
伏廷伸手指了一下。
棲遲順著他指的看了一眼,除了荒野,什麼也沒看見。
“你沒看錯?”她故意問。
伏廷看著她:“這是我的地方。”
是了,沒錯,這裡是他的天下。
她早就聽說,他最早的戰功也是在這裡立的,一戰破千軍,揚威萬里,直至官拜大都護。
她踩著步子,在心裡說:這裡,遲早也會是她的。
又往前走一段,她腳下踩著的影子停住了。
“可以了,回去吧。”他忽而說。
棲遲迴頭,看了一眼走出來的地方,說:“我才剛走了幾步。”
“有風。”
她只好點頭,知道已經讓行程落下許多了,萬一再叫病加重了更麻煩,轉身回去。
經過他身邊時,特地停一下,看他一眼說:“謝夫君關懷。”
伏廷看著她擦身而過,站在那兒,揚了唇角。
知道她那恭謹都是做出來的。
棲遲已經走回去了。
風吹一下,前面地上的茅草都被吹得擺動起來。
伏廷朝她剛才站的地方又看一眼,倏然臉色一凜。
他幾步走過去,身一側,凝神細聽。
棲遲正準備登車,忽聽一陣呼嚎,不知是從哪個地方傳來的。
轉頭就見一旁眾人原地拔起,迅速上了馬背。
伏廷大步過來,眉峰下壓,眼神銳利如刀。
他手揮一下,一隊人無聲而出。
剩下幾人守在車旁。
他翻身上馬,看一眼棲遲:“在這裡等我。”
話未盡,馬已縱出。
從未見過如此陣仗,新露和秋霜一左一右立在棲遲身後,都不敢作聲。
李硯走過來,聲也不覺放低了:“姑姑,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棲遲食指掩在唇邊,示意他不要出聲。
耳中又聽見了那陣呼嚎聲,似是有人在求救。
她遠遠望出去,只看得見一陣塵煙自遠處而來,塵煙的前方依稀能看出有車有馬,負了重物,渺小如點的人在狂奔,正往這裡接近。
半道,伏廷的人馬已衝了過去。
“是商隊。”她看出來了,低聲說。
伏廷策馬躍上高地。
眼前馬蹄飛馳,羅小義衝回來報:“三哥,是群散匪,劫了一群胡商,怪他們命不好,叫咱們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