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時就沒停下過心裡的寒意。
他還是將劍擱了回去,忽覺身後安靜,回頭看了一眼。
棲遲閉著眼歪著頭,靠在榻上,看著像是睡著了。
他立即走過去,伸手握了下她的手,覺得她手指很涼,臉色一凜,轉頭就出了門。
大夫被一個下人匆忙喚至。
伏廷站在門外,幾乎是將他推進了門:“去仔細地看!”
大夫倉惶進去,他卻收住了腳,轉頭幾步到廊下,沉著臉,來回走動,心裡像是壓著把火,燒到了四肢百骸,最後腳一抬,踹翻了欄邊的盆景。
厚實的白瓷花盆翻滾下去,發出一陣破裂的聲響,像是被人生生扼斷了咽喉。
他立在那裡,氣息未平,胸口起伏。
大夫走了出來,在他身後小心道:“稟大都護,夫人無恙,只是小眠。”
他抹下嘴,像把情緒也抹下去了,回過頭:“你看仔細了?”
“是,小的在光王府中侍候多年,絕不敢怠慢縣主半分。”
他點點頭,算是對這個回答滿意了。
大夫松口氣,躬身告退。
“慢著,”伏廷叫住他,忽而問:“聽說過趕花熱嗎?”
大夫覺得好似在哪裡聽說過,想了一下,大驚:“那不是當年北地的……”
“那就是聽說過了。”伏廷打斷他,不過是想叫他有個數,揮下手說:“去吧。”
大夫心驚膽顫地走了。
伏廷在原地定定神,進了房,又將房門合上。
回到榻前,棲遲仍靠在那裡閉著眼。
他蹲下,皺著眉看著她的臉,不自覺的,又去摸她的手。
她就在此時睜開了眼,眼神清亮,分明剛才沒睡著。
伏廷一看就明白了,眉峰一沉,抓著她那隻手用了力:“你幹什麼,騙我尋樂子?”
棲遲被他的語氣嚇了一跳,手上吃疼,細細蹙起眉尖:“哪有,我方才的確是犯了困的。”
他的手鬆了,神情卻沒松,緊緊抿住唇。
棲遲半臥,目光正好落在他蹲下時的寬肩上,他眼下神情不對,她甚至想伸手去撫一下他的肩,好將他的眉眼弄順了。
再開口時,聲輕輕的:“你方才,嚇著我了。”
伏廷看著她的臉,喉結上下一滑,出聲低沉:“你也嚇到我了。”
她怔住,忽而就明白了他剛才那句帶氣一般的質問,眼光微閃:“你可是有什麼話沒明說?”
伏廷站了起來:“也沒什麼,過後我再告訴你。”
棲遲一直看著他,想著他的話。
什麼叫過後?
……
天色將晚時,伏廷才又開門出去了一趟。
外面站著新露和秋霜,是來伺候棲遲的,來了卻見房門緊閉,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