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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退去了。

李硯在旁道:“姑姑,真是突厥人衝著您來的不成?”

“看起來,的確是這麼回事。”

李硯皺眉:“若真如此,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

棲遲一聽也有些擔憂,想去與曹玉林說一下此事,才想起這麼久了,她換衣裳都還沒出來。

她叫李硯等著,起身去客房。

秋霜正在廊下守著,看到她過來,小聲問了句:“家主和世子都好些了吧?”

她點點頭,問:“阿嬋還沒好?”

秋霜遠遠朝門看了一眼:“本來應該早就好了,但曹將軍不要我們幫忙,都將我們打發地遠遠的。”

棲遲有些擔心,也不知她是否受了傷,徑自過去了。

抬手敲了兩下門,裡面聲音雜亂,棲遲更不放心,推門而入,正好見曹玉林抬頭。

她兩手正在遮掩衣裳,半敞的衣襟沒能及時掩上,胸口光景在她眼中一閃而過。

棲遲看到瞬間一怔,她胸口上有很多傷疤。

但隨即,她又恢復了常態,好似什麼都沒看見一般說:“我還以為你落新傷了。”

曹玉林手上攏著衣裳,遮掩好了,垂著眼說:“沒有,舊傷而已,嫂嫂放心。”

棲遲點了點頭,一時無言。

方才入眼的那一幕太過震驚,以至於她原本要來說的事都給忘了。

好一會兒,她才開口:“此事還是該說一聲。”

曹玉林問:“嫂嫂有頭緒了?”

棲遲輕聲說:“正是因為沒頭緒才不妥。”

一個看似佈置好的行刺,沒得逞便立即自盡了,總叫她覺得古怪。

不管是不是突厥人所為,都叫她不踏實,尤其是差點叫侄子受害,就更讓她不踏實。

曹玉林將衣裳整理好了,又問:“那嫂嫂打算如何說?”

她想了想:“此時多事之秋,他人在邊境抵禦突厥,不好分心來查,就按官府查的說吧。”

猶豫一下,她又說:“還有個要求,也不知他是否會答應。”

邊境各州猶如一條蜿蜒的曲線,中間的榆溪州不遠不近,剛好可以兼顧各處。

伏廷帶來的兵馬在此紮了營,如橫兵利刃懸於邊境,猝不及防地就出現了。

而突厥就在對面。

如他所料,他們早已集結兵力,瘟疫不過是頭陣。

然而伏廷說出現就出現了,根本沒給他們半分可趁之機。

臨晚,暮色四合,籠蓋營地。

伏廷打馬立於帳中,面前是一排剛歸的斥候,連馬都未拴,入了營就來報事。

斥候分七路,六路往來探於各州,還有一路,是探瀚海府的。

每人都報完了所探訊息,他的臉色就冷了:“都護府居然出了這事?”

斥候無聲抱拳。

羅小義忽然揭簾而入,手裡遞來一封暗文寫就的信。

“三哥,阿嬋那裡送來的。”

伏廷接過來,迅速看完,臉色更冷。

羅小義瞄了一眼,悄悄問:“寫的什麼?”

寫的什麼,暗文裡寫了當日詳細的經過。

都護府門前都能發生行刺,簡直當他瀚海府無人。

他示意斥候都出去,忽而覺得好似漏了什麼,又翻開那信看了一遍,看到末尾一行娟秀的小字:我能否去你那裡?

羅小義脖子伸得老長,笑了一聲:“是嫂嫂寫的吧,定然是惦記三哥了。”

說到這裡,他又笑不出來了,“三哥答應不答應?”

能看得出來他嫂嫂那字寫得又小又輕,這戰場前線,想要過來,確實不好開口。

伏廷看了一眼手中的暗文,想起臨走前她在馬車裡無心的那句,還是跟在他身邊穩妥,手指反覆捏折了幾下那發皺的紙。

“瀚海府為何會有突厥人混入行刺?”

羅小義一愣:“啊?這怎麼可能?”

其他時候還有可能,但這緊要關頭都能叫突厥人混進去,瀚海府豈不是形同虛設了。

羅小義想了又想,還是搖頭:“這不可能啊。”

伏廷也覺得不可能,也就不奇怪棲遲會有這要求了。

本以為瀚海府固若金湯才留她在那裡的,他一走卻就出了這種事。

他手心捏著那信,揪成了團,來回踱了兩步,忽而問:“各都督的夫人可還在?”

羅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