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他再三打量她一番,才拿了馬鞭出門。
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像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一般。
伏廷一路走一路轉著手裡的馬鞭。
羅小義跟在他身後道:“知道三哥防著突厥狗,但你這一路就沒好好歇過,還受了傷,只睡一日哪夠。”
伏廷一個字沒聽,思來想去覺得棲遲那模樣不對勁。
明明乾嘔了好幾次,卻又說沒病。
“女人作嘔是怎麼回事?”他忽然問。
羅小義一聽便笑了:“三哥怎的問起這個,我只聽人說一次作嘔壞肚子,一直作嘔懷小子,誰知道真假啊。”
伏廷想著棲遲捂著嘴,一隻手撫在小腹上的樣子,一腳跨出府門,停住。
羅小義跟著停下,看他兩眼沉黑地斂在眸中,手裡馬鞭捏緊了,也不知在思索什麼。
“怎麼了三哥?”
伏廷忽將馬鞭往他身上一拋:“先不去了。”
說完轉頭,快步往回走。
羅小義捧著他的馬鞭,莫名其妙,怎麼了這是?
棲遲還未離開書房,先嘆了口氣,不知該不該好笑。
剛才本想說的,可最終卻又好似開不了口似的。
身前忽而罩下一層陰影,她頭一抬,伏廷去而復返,站在她眼前。
他盯著她,從上而下,看了好幾遍,忽而問:“多久了?”
棲遲眼眨一下,臉上微紅,側過身去:“什麼多久了?”
伏廷擋著不讓她迴避,手臂在她腰上一攬,將她扣到胸前,另一手貼上她小腹,盯著她,喉頭滾了滾:“多久了?”
棲遲紅著臉想:看來不用她說了。
昨日那大夫問她為何對自己身子也一無所覺,她才想起到現在還沒來月事。
大夫說她自光州而來至今,得一大喜。
這一喜,在她腹中。
她看著在她面前低著頭,胸膛微微起伏的男人,輕輕移開眼,低語一句:“何不問你自己。”
這麼說便是承認了。
伏廷站直,手抹了下嘴,心裡有一處像是被狠狠地抓住了,難以置信:“你居然……”
他舔住牙,沒說下去。
居然從那麼危險的境地裡走了一遭。
一旦想起先前種種險況,若有意外,簡直無法想象。
棲遲看了看他,已經猜到他想說什麼。
她又何嘗不意外,難怪連大夫也說她身體好。
伏廷眼睛盯在她腹上,又看她的臉,一步未動,心裡卻已波濤翻湧,嘴角揚起,又抿上,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第六十二章
偏廳裡; 大夫接受了一番問話; 跪拜離去。
伏廷緊跟著走出來,在廊下漫無目的地走動了兩步。
直到此時問過了大夫; 確信棲遲的確安然無恙,他才算徹底放心。
他伸手摸懷,又想摸酒; 可過了寒冬臘月需要驅寒的時候,也不用再時刻提神; 懷裡並沒有再裝著酒袋了。
日暮時分,斜陽將盡,在廊前拖出他一道斜影; 他看著自己的影子,忽然有些好笑。
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是個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子。
“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