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弟弟還是妹妹,可也是我們光王府的寶。”
剛才他就在想,若是他父王還在世,不知該有多高興。
棲遲看著他:“你才是光王府的寶。”
李硯不好意思地笑了,又叮囑了兩句,才隨著新露秋霜一同離去。
待他們都走了,棲遲隨手拿了本賬冊翻了翻,又放下。
忽而想到,若是光王府一如往昔,北地也重振了雄風,這孩子身兼光王府和安北都護府兩重榮光,不知該是何等的榮貴。
可惜如今北地還未完全復甦,光王府也一蹶不振。
她轉回神,心說:總會好起來的……
坐到此時,不覺有些乏了。
知曉原因後,感受似也明顯多了,她去榻上躺了下來。
原本只是想小歇片刻,不想竟睡著了。
……
天已黑了。
後院外,羅小義打著飄的走了。
考慮到伏廷身上有傷,只想隨便喝點兒的,他也搶著替他三哥喝,這才喝多了,告辭的時候舌頭都發硬了,直感慨幾句他三哥是太高興了,就趕緊溜了。
伏廷走到主屋門口時,嗅了下身上的酒氣,朝垂著的門簾看了一眼,想起棲遲現在聞到點味道就不舒服,轉頭叫了幾個僕從吩咐了幾句。
低頭進門,就見棲遲在榻上安安靜靜睡著。
他走過去,垂眼看了看,她側臥,身姿纖軟,大約是有了身子不舒服,睡著了還細細地蹙著眉。
幾個僕從端著水進來。
他手揮一下,示意送去屏風後,拿了絨毯給她蓋上,轉頭出去。
恰好看見新露在,他問了句:“她可有好生用飯?”
新露忙斂衽屈膝回:“家主都有用飯,只是還有些不舒服,吃的不多。”
他點點頭:“記著好生照顧。”
新露何嘗聽他吩咐過這些小事,心中替家主一喜,抬頭已見他大步回到房中去了。
……
棲遲醒來時,身上蓋著絨毯,坐起身,理了理衣裳,看見屋中亮著燈火,屏風後有輕微響動,一道人影立在那裡,一眼就能看出是伏廷。
他已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剛剛清洗過,換上了寬鬆的衣袍,看到她醒了,走了過來,衣襟微敞,露著一片胸口。
棲遲兩手搭膝,眼波掃來,眼角微微挑起,有種別樣的風情。
他看了一眼,又多看了一眼,衣袍一掖,在她身旁坐下。
棲遲瞬間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你喝酒了?”
伏廷嗯一聲,低頭問:“聞著難受?”
就是怕她聞到味道難受,才特地清洗了一下,他此時有箭傷還不能碰水,否則便直接洗澡了。
棲遲搖一下頭,沒覺得多難受,只是覺得味道有些濃,看了眼他的臉,他臉色如常,唯有兩眼似是多出了些迷濛,沉黑如墨地落在她臉上,竟有了些深遠的意味。
她問:“好好的喝酒做什麼。”
伏廷說:“小義說想慶賀一下。”
原本也沒那個心思,只是聽羅小義提及早亡的父母,忽就意識到,這世上就快要有一個與他血脈相連的人出來了。
且是唯一有血脈聯絡的人了。
於是才點了頭。
棲遲自然明白是要慶賀什麼,沒想到他們如此在意,竟叫她有些受寵若驚了,低低說:“原來你們如此高興。”
伏廷眼掃過去,她半身斜倚在榻上,微微傾向他這邊,他能清楚地看見她一根一根的長睫。美人嬌柔之態,連言語都軟綿綿的。
他手一伸就將她攬到了胸前,低頭看著她:“難道你不高興?”
棲遲正當身軟的時候,被這一攬就緊緊貼上他胸口,抬頭時臉都摩挲過了他的衣襟,下頜掃過他的胸膛,那觸感好似黏在了她臉上,她一時有些心不在焉,微微挑起眉頭:“什麼?”
伏廷被她這神態一惑,言辭低沉:“為我生孩子,你難道不高興?”
棲遲眼睛動了動,只因那句‘為我生孩子’太過直白露骨,伸出隻手抵在他胸前,輕輕說:“你這是在冤枉我,我可沒這麼說。”
他是她夫君,她為他生孩子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也只可能與他生,何來這一問。
伏廷臉上一閃而過地笑了一笑,手沒鬆開她。
此時的她分外乖巧,渾身軟得不像話。他收著手臂,心想就像個收斂了翅膀的家雀,可見懷孕對女子而言真是不小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