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笑笑,認真地說:“軍長,根據薛嶽長官的電文,您第四軍已經遭受了日軍一次襲擊了,59師張德能師長陣亡,師部崩潰,接著是79軍夏楚中軍長98師的師部,王甲本師長重傷,師部人員幾乎全滅,傷亡慘重,我從敵人第三師團的部隊中來,聽說他們的殺手已經到了附近了,目標就是你。”
歐震撇撇嘴:“我有那麼差嗎?”
歐震的眼睛裡閃爍著蔑視和冷笑的意味,充滿了自信。
趙羽是個兵王,對歷史知識的瞭解,僅限於高中課本和網路上一些網站論壇的轉摘,對歐震還真的部署以,以為他就是一個普通的軍官罷了,沒想到,他這麼倨傲倔強。
歐震,廣東人,1899年生,熱血青年時代受孫中山感召投筆從戎加入革命粵軍,曾經任葉挺獨立團的營長,北伐中,夜襲汀泗橋自認主陣地,佔領橋頭堡;圍攻武昌城,擔任敢死隊長,第一個衝上武昌城頭;後參加南昌起義,擔任24師71團的團長,陣地倒戈,使南下潮汕的起義軍遭受重創;此後,在國民黨軍中一路青雲,此時為中將,統領粵軍出身的第四軍。
一個熱血青年,一個敢死隊長,一個起義軍官,一個無恥叛將,一名得志高官,這就是歐震。
戰場殺出來的人,一身煞氣,言語舉止之中,桀驁不馴。
趙羽雖然感受到他的軍人氣質,可是,並沒有絲毫畏縮,這讓歐震非常不爽,因為,他英氣逼人,不怒自威,往往能讓部下官兵見之肅然起敬。
“軍長,敵人殺手很強大,武器先進,很危險,請您慎重。”趙羽推心置腹地勸告。
“算了吧,我不見得比你差,哈哈,送客,送到軍部外面,隨便74軍的客人遊逛。”歐震極其冷淡地擺擺手,讓貼身警衛攆趙羽出去。
頂你個肺,74軍的小小衛兵就敢在老子跟前託大?要不是看在王耀武和薛嶽長官的面子上,直接將你小子當日寇奸細就地正法了!
歐震軍長繼續帶著軍官們研究軍情,督率各部戰鬥。
幾分鐘以後,歐震感到背後涼颼颼的,扭頭一看,一柄烏黑的手槍已經頂在他的眉心上,隨即,清脆的扣動扳機的聲音。
就一柄手槍,一隻手,一個恍然的人影兒……
歐震心中一驚,悚然閉上眼睛。
“喂,你幹什麼?”身邊幾個參謀軍官的怒喝聲響起,讓歐震下意識地睜開眼睛,不是開槍了嗎?沒死?
眼前一個人影晃動,轉眼間,他右側的三個參謀軍官無聲地翻倒在地。
他本能地拔槍,糟糕,沒有帶槍,情急之下,他赤手空前朝著那個偷襲軍部的敵人衝去,疾馳躍起,橫掃連環雙腿。
但是,沒有踹中那個襲擊參謀副官的敵人,剛剛落地,雙拳再次擺出架勢的歐震忽然覺得眼前一花,手槍再次頂住了面目,隨即,他看到一個陌生而又見識過的面孔,就是剛才的74軍增援的保鏢張鈺。
“你?”歐震的大腦一片空白。
“你什麼你?我以為你真的很厲害呢,原來是個半吊子,外強中乾花架子,哈哈。”趙羽將手槍收起來,朝著後面倒退。
“你是日本鬼子派來的殺手?那封王耀武軍長的書信是你們偽造的?”想到這裡,歐震汗流浹背。
“廢話,我真要是日本殺手,你剛才就死一回了!”趙羽將手槍咔咔咔拆解開來,嘩啦啦一大堆零部件攤在旁邊的桌子上:“軍長,您不去檢閱你的警衛部隊?一點兒也不關心嗎?”
歐震見他沒有惡意,只有惡作劇的意思,也沒有多想,連屋子裡倒臥的參謀軍官都沒有管,徑直走出來,只見外面的院落裡,六名士兵東倒西歪,全部癱倒在地上,槍支彈藥都被收集堆積在一邊。
“繼續走。”趙羽在旁邊引領。
歐震軍部是一個逃難了百姓的空曠村莊的街頭院落,來到院門外,只見街門附近也癱軟著四名衛兵,人事不省,距離三十米,有三名騎兵被捆綁在大樹上,剛才跟誰趙羽的一名士兵,也就是楊曉輝看守著。
“你一個人就幹掉了我所有的警衛?”歐震的嘴巴成了巨大的形。
趙羽笑笑拱手:“得罪了。”
“我的警衛排長呢?”歐震唯恐這個親信有什麼不測,厲聲責問。
趙羽指指另一邊,只見另一個院落稻草堆積的後面,躺著歐震的警衛排長和四名警衛兵,也酣睡如泥,渾若死豬。
“你想幹什麼?”歐震軍長還是覺得渾身發冷,這個傢伙簡直是個妖孽,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