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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幼時為劫匪所傷,分明他才是受害者,造孽的也應當是傷人者。為何在此之後不能再踏足寺院的,卻是他謝逐?而他來尋人,尋的難不成是仇人?

賀緲靈光一閃,突然憶起那日在廣福寺,謝逐喚的那聲阮阮。難道他所尋之人,名中湊巧也有個阮字?乳名也叫做軟軟?

謝逐有些失落。

他原以為無論如何,見到大顏女帝的第一眼必然能分辨出陌生或是熟悉。不料女帝美則美矣,這一眼卻只是反應平常,最後他既沒能將面前這位女帝陛下與夢中人重合,卻也不敢斷言兩人之間毫無關聯。

……許是因為女帝遮掩起異瞳的緣故?

謝逐低垂著眼。

可即便拋開異瞳不談,御座上的女帝端重沉穩,談笑間輕描淡寫,半點不失皇家天威,甚至似有晉帝之風……

實在是與他夢中那個嬌憨爛漫的小姑娘完全對不上號。

撇開異瞳一比較,反倒是青阮與夢中人更相似些。

第23章

……青阮?

突然想起這個名字,謝逐自己都愣了愣。

他怎麼會又想起那個丫頭?

呵。

也不知那雲韶府有何好的,竟讓她巴巴地往紫禁城裡擠。

不過一個樂舞教坊,又被宮中一堆禮儀規矩所累,既無自由還動輒有掉腦袋的危險,哪裡有什麼好的。

看來有些人是天生沒心沒肺罷了。

謝逐扯了扯嘴角。

“謝先生?”

見他似乎想什麼想的有些出神,賀緲半挑了眉看他,“謝先生是建元九年,義父欽點的狀元?”

“……是。”

謝逐頷首,“此後三年,草民便在翰林院任修撰一職。”

賀緲哦了一聲,還是明知故問,“依照先生的才華,義父應當很快就會提拔重用,怎會做了……三年修撰?”

在謝逐看來,女帝定是早就將他的底細打探地一清二楚。而此刻提及這些,必然存了試探之意,所以思慮再三格外謹慎。

若實話實說,說自己是因玉滄的出身不受重用,難免有挑撥晉顏關係的嫌疑。可若說自己是不堪大用,他來大顏又擔著晉帝引薦的名義。

“草民性子執拗,雖有抱負卻不知變通,初入翰林時年少氣盛,得罪了不少人。在翰林院磨了幾年心性,晉帝見草民有所長進不再冒失,才放心讓草民來大顏輔佐陛下。”

賀緲忍不住翹了翹唇,卻又擔心被謝逐看出什麼,立刻壓平了嘴角。

她當然知道謝逐能察覺出自己的試探,卻壓根沒有收斂的意思,就純粹惡作劇似的想要嚇他一嚇,看看他糾結緊張的樣子……

“先生不必多慮,朕今日召先生入宮不為政事,只是想尋個人聊聊天罷了,先生隨意就好。”

她笑了笑。

“……是。”

謝逐一時有些摸不清她的心思,“陛下想……聊些什麼?”

賀緲想了想,“朕有幾年沒回大晉了,不知義父義母近況如何?”

她微微停頓了片刻,垂眼補充道,“還有棠昭和……棠暄。”

= = =

長公主府。

“你說什麼?”

賀琳琅正在亭中餵魚,一聽到下人的回報,手裡的魚食全都砸進了池裡,引得那些錦鯉紛紛聚到池畔爭搶。

“殿下……”來人不敢抬頭,反而更壓低了些,喏喏開口,“謝逐進宮大半日了,先是在鸞臺暖閣待了一兩個時辰,被皇上留在宮中用膳。午後,午後又去了御花園,陪皇上賞花飲茶,直到現在還未出宮,正在晚景亭中……”

他吞吞吐吐,“與皇上手談。”

賀琳琅重重地拍了一掌欄杆,怒其不爭地咬牙,“混賬!”

一旁的侍女連忙出言阻攔,“殿下慎言。”

“本宮就知道,那謝逐就是個妖孽,就是專門來禍主的妖孽……”

賀琳琅恨恨地揮開她,撐在欄杆上的手緩緩收緊,“更衣,本宮要進宮。”

除了長公主府,宮內鸞臺也有人坐不住了。

“那謝逐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

鸞臺西殿,景毓心不在焉地在殿內踱來踱去,一直探著頭朝殿外瞧。

他轉頭,看了眼正在鄰桌伏案謄寫批示的方以唯,又看了看對面湊在一起的周青岸他們,轉了轉眼,還是扭身朝方以唯走了過去。

因女帝病了這幾日,鳳閣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