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姑娘快不行了!”
聽得趙器心頭一震,案前成去非霍然起身,大步下來:
“大夫呢?”
“前幾日就沒再來,您是知道的……”四兒見他神情冷淡,腦子轉得極快,明明上次回稟清楚了狀況,大公子日理萬機,忙忘了?
果真,成去非這才驀然想起是有那麼一回事,是他的疏忽,沒著意在這上頭。
正想再問,已瞧見趙器手中書函,遂連連比了個手勢,待接過來,幾下甩開,一行行流麗的行書映入眼簾,這字跡他熟悉,正是史青的,便一壁拿著信,一壁匆匆往外走。
“備車,去靛花巷。”他眼底不離書函,步子邁得也分外急。出了大門,趙器一個箭步過去替他打好了簾子,正欲上馬車,只聽遙遙一句:
“尚書令請留步!”
成去非只得彎腰撤下來,定睛看了,是方山津的津主馮兮,只見他一路小跑而來,見過禮,臉上便浮器一層愧色:
“屬下辦事不力,請罪來了!”
時間迫急,成去非衝四兒擺了擺手:“先走。”
言罷看馮兮神情,隱約察覺不對,只見馮兮忽深深折下腰去:“從洞庭湖來的糧船,悉數沉在津關處了……”
成去非面上略無表情,只冷冷道:“這幾日風平浪靜,糧船一路平安無事到的方山津,你卻來告訴我,幾船的糧食都打了水漂,你們這是發善心餵魚呢?”
不滿已非常明顯,大公子本不是喜怒形於色的人,馮兮一時無言,知道後果既成,倘再多作口舌之辭,只會徒增他反感,便垂首恭候。
“船上的人呢?”
馮兮連忙回話:“不知所終。”這話一出口便直後悔,果不其然,成去非冷哼一聲,甩手上了馬車,一句話都沒扔下,徒留馮兮在原地一點頭腦都摸不著,兀自想了半晌才徐徐又往顧府去了。
馬車內廂裡成去非掏出那封書函,重新審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