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她為何在這裡,你這個當主子的不是最清楚嗎!何必在這裝腔作勢!”
珍珠大驚,“太太這是何意?妾身實在不知,還望太太明說!”
恰在這時,昏厥在地上的翠縷突然幽幽轉醒,瞧見珍珠坐在一旁,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直撲過去,差點將珍珠連人帶椅子撲翻,這突然的變故嚇得珍珠尖叫,拼命掙脫。
“姑娘,姑娘!奴婢不想死,姑娘救救奴婢!”翠縷說得語無倫次,雙眼盡是求生的渴望。
“你這蹄子,自己犯了事,我如何救的了你!”珍珠一邊奮力推開翠縷一次又一次的撲擊,這臭丫頭,把自己的新裙子都弄皺了,早上剛盤好的髮髻也弄亂了,遭了遭了,將軍肯定看見我這一身狼狽,死丫頭,回去再教訓你!她恨恨地想著,氣急敗壞地大聲斥責翠縷。
誰料一直瘋瘋癲癲的翠縷聽了她的話突然安靜下來,用一種近乎兇狠的眼光看著珍珠,配上她嘴邊的血跡,凌亂的髮絲,活像是一個女鬼。
珍珠被她的眼光瞧著毛骨悚然,卻依舊壯著膽子怒道,“賤婢!這樣看著我作甚!”
翠縷盯了她半晌,良久突然冷笑道,“小姐,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奴婢為了你出生入死,你卻選擇明哲保身不肯為奴婢說一句好話……也罷,左右我也是要死的,臨死前能拉上一個墊背的,黃泉路上也不孤單!”
珍珠大驚失色,聲音顫抖,“翠縷,你在亂說什麼?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蹊蹺
真可謂是一石驚起千層浪,這主僕二人的對話登時在一片沉寂的大廳中引起軒然大波。丫頭婆子們交頭接耳指指點點,沈睿之擱下手中的茶盞,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桌面,劍眉微蹙,雙眸深沉地瞧著珍珠與翠縷,心裡不知在謀劃些什麼。
錦毓被這突然的變故也弄昏了頭腦,事情的發展好像和她原先所想有些背道而馳啊,原以為找到了翠縷,玉簪之事便能豁然而解,誰曾想卻愈發撲朔迷離,牽扯進來的人倒是越來越多了。
孟氏瞧見珍珠與翠縷鬧得不可開交,原本忐忑的心終於微微放了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唇邊露出久違的笑容。
珍珠腦子本就不太靈光,短時間內大腦還處於懵圈狀態,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嘴又太笨,憋了半天來來回回就是那麼幾句“你這賤蹄子竟敢汙衊我!”要麼就是“太太,夫人,我是冤枉的!”,哪比得上翠縷將死之人咄咄逼人的態勢,很快便落了下風,急的只會撒潑啼哭,一句正經的話也說不完整。一時間,吉祥居內鬧得是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都給我閉嘴!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還要不要人活了!”孟氏實在受不了珍珠的鬼哭狼嚎,吵得自己耳朵都要掉了。
“珍珠,你一個正經的主子和下人吵什麼嘴?傳出去還要不要臉面了!”孟氏眉一挑,眼一瞪,擺出一副威嚴的姿態,嚴厲地呵斥道,話音落畢,尾音還在室內打了幾個卷。
珍珠被訓斥的不敢再多嘴,抽抽噎噎的好不可憐。
“翠縷,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速速從實招來,若有一句不實,即可拖出去亂棍打死!”孟氏轉向翠縷,陰測測地威脅道。
“是,是……”翠縷慌忙跪下來磕了個響頭,這才一字一句地說道,“回太太,我家主子自從被夫人懲罰,禁足在安樂園之時,便對夫人懷恨在心,終日便想著報復,只是苦於沒有合適的機會。
好不容易等出了園子,有一日,我家主子突然將奴婢叫過去,給了奴婢一樣東西,並吩咐奴婢將這物放在夫人的妝奩中,且務必要使手段讓夫人一眼便看到這物從而戴在頭上。而後再尋個恰當的時機,將夫人騙至吉祥居中。
奴婢一開始不懂主子這樣做的原因,後來主子告訴奴婢不需要懂,只須照做即可,到時只要太太看見夫人頭上所戴之物,此事的目的便就達到了。”
“翠縷,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什麼時候讓你這樣做了!”珍珠雙目圓睜,豔麗的臉龐漲得通紅,活像是被人踩了尾巴,霍然從椅子上起身怒罵道。
“珍珠!閉嘴!”孟氏不耐煩地打斷珍珠的大喊大叫,看向一臉鎮定的翠縷,“你可還記得你家主子給你的是什麼?”
翠縷歪頭思索了下,確定地回答道,“是一支簪子。”
珍珠急的又想從椅子上站起來,被孟氏兇狠的眼神一瞪,又怯怯地坐了下去,只一雙手不停地撕扯著帕子,眼中又是急切又是絕望。
孟氏漫不經心的瞥了珍珠一眼,隨手將桌上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