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放回;這一切自認是被葉墨看在眼裡,只是這樣的行為他並沒有感覺到做作之類的,只是感覺那老道的動作和四周的一切都那樣相符,即使是沒有飲茶之為,卻是比飲茶之人更加灑脫、雅緻。
“這便是品茶嗎…”葉墨在和風中天對飲的時候,那風中天喝茶的花樣比眼前的這老道多得多,但是葉墨在其身上看到的僅僅是無病呻『吟』的風花雪月,卻沒有此時面對老道的那種理所應當的儒雅。
老道將那杯中、壺中之物全全倒去,又是重起爐灶地行運了一遍茶道,不一會兒,又一杯香茗落在葉墨面前,此時那老道方才回答葉墨剛剛的話:“那曲風老友『性』格豪野、不受約束,若非當初應得某人之約而在此等候傳承之人,你二人師徒之分只怕邀無到期…而當下既然找到小友,自是功德圓滿,他又豈會回到這苦痛之所?”
“想必道長與曲風前輩有所聯絡,可否方便指教一二?”葉墨聽老道對曲風的稱呼,心就想了這四人說不定原本就認識,心中頓時又升起一絲希望。
老道笑而不語,指著那杯香茗,示意葉墨飲盡;葉墨仰首飲盡那杯中茶水,卻也是不急於求問——如果他沒有想錯的話,那老道必然會在飲茶之後回覆所問。
“那曲風老友影風無蹤,貧道亦是不知其所蹤…讓小友失望了。”老道同樣的聞茗動作之後微微抱歉地回應道,同樣是將杯壺中之物倒盡,重起爐灶。
“是晚輩太過心急,而沒有考慮到這點…讓前輩笑話了…”葉墨一怔,心中也是釋然:自己此行只為尋找曲風,本是無望而歸,與老道相談本是出於意外,增添了幾分希望已經是好事,即使最後依舊找不到曲風,那很夠結識這麼一位不凡的老道,也算是此行不虛了。
老道頷首一笑,隨即又在葉墨的杯中滿上一杯,葉墨正要舉杯飲盡之時,老道制止道:“慢!小友以為這茶…如何?”
“晚輩不善茶道,即使是將這世界上最昂貴之茶與最廉價之茶同擺在晚輩面前,只怕晚輩不懂其中香醇,也僅僅能品出個茶味,卻是玷汙這品茶之道,實在慚愧。”葉墨不好意思地回應道,“玷汙”什麼的葉墨本人並不在意其中褒貶,那只是自身的不精通某樣技藝的一種承認。
“呵呵,貧道於這方丈之內感悟天地自然,唯太陽之光、徐來之風與這品茶之道可以得樂;太陽之光為萬物之源,得之而生、風則為動,得之則存,而貧道本以品茶為樂,是以『迷』戀溫茶飄煙之香醇,卻是忘卻茶道之本在於味,故至今尚未知何為‘茶味’,實在是嘲諷之極!”老道呵呵一笑,此時正好從其身後的窗戶有一縷清風捲進一道陽光落在老道身上,老道再次舉杯,卻並無聞茗之為,只是仰首飲盡,竟也是一種灑脫。
葉墨聽著、看著,舉起茶杯,置於鼻前,學之前老道一掠而過,只覺一種沁人心脾的茶味在自身五臟六腑內往返,剎那間感覺神清氣爽、心無雜塵,故不禁讚道:“置身雲端…俯仰天地…光臨而耀,風至則動…蒼天為意,大地為念…宛若舉手投足之間可以填山移水、解去世間疾苦…萬物蒼生仰拜…因我而樂…大樂!”
“因我而樂…唉~小友得道矣!貧道本是『迷』戀其中,感同身受,卻是心以‘唯我獨尊’自立,年少輕狂,行為千萬罪孽…至今歷歷在目,卻不堪回首…不願見世間眾生,故自我約束在此思過,待得道之時,忘卻往日罪孽,故一心向道…卻不料今日與小友于這茶道之間,得以天啟明悟…貧道半生已過,道法覺悟卻不如小友塵世十載之歷,實在有愧。”老道搖頭晃腦地自我批判,神往今昔,傷感異常。
“…這世間本無道之說,只是一生數十載,年少輕狂幾多遺憾、罪孽,匆忙一世而無所心得,是以尋道求生存之意義——以長生之本,求得一世贖罪;待長生之時,卻已是仙凡之別,傲世之心復燃,又是千萬遺憾、罪孽…因果迴圈,終無一得…千生萬世置身自贖之中,卻是不如我凡人——順逆天道並無優劣,惡也罷,善也罷,惡悔則善、善盡則惡,一生不留遺憾,幾多回憶羈絆,即便孤老,不枉一生…”每一個人又有自己心中的道,葉墨有感而發,將茶道之本追溯到天道之說,一番話下來,引得老道低頭『吟』思。
“不枉一生…貧道聽得小友一席話,幡然醒悟,是以這數十載,秉己之念,偏執求道,只欲逃避世俗,卻不知天道而存因物生,則天地真道是存世間,而非心間之悟…此方丈卻是如同貧道心鎖,自封不釋…終是因果不能善終,遺憾與罪惡兼併不逝,得不償失…故此,貧道欲遊於世間,於其中體驗蒼生之苦,得天道之境,方不辜負此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