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克知道,他的政治生涯完蛋了,他是一個失敗的軍人。
在烏托邦共和國的歷史上,軍人陣亡的最高紀錄被他重新整理了,對於他來說,這莫大的恥辱。
烏托邦城的高層不可能會提拔一個失敗的軍人。
烏托邦城的高層也無法容忍這麼一次簡單的任務居然會折損五十七名角鬥士重鐵甲騎兵。
在南方軍區,沒有人比塞克更明白角鬥士重鐵甲騎兵在烏托邦高層中的地位,他們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榮譽,他們的軍隊中的神話。
現在,神話在他手中破滅了……
……
夜晚的大草原有一絲涼意,看著韋家集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塞克的胸腔之中彷彿蘊藏著萬噸炸藥無處宣洩,他本以為可以輕易完成的任務突然變得複雜了,而且葬送了他的前途。
恥辱,只能用鮮血和生命來洗刷!
“一中隊就地紮營,準備食物!”塞克長刀出鞘,大聲道。
“是,將軍”
“二中隊在韋家集外圍接應看住戰馬,三中隊四中隊輕裝上陣,偷襲韋家集!”
“是,將軍!”
眾人轟然回答,在黑暗之中,二千重鐵甲騎兵建制的隊伍被分為四支中隊,一支留下來安營紮寨,另外三支中隊跟隨塞克潛向韋家集。
到了韋家集外圍之後,除了留下一支騎兵接應之後,另外兩支騎兵千人解甲下馬,輕裝上陣,隨著塞克趁著黑暗朝韋家集摸了進去。
哪怕是一開始折損了五十多人,韋家集依然沒有被這些重鐵甲騎兵放在眼裡,他們哪怕不騎戰馬,依然能夠輕輕鬆鬆的打敗那些骯髒卑鄙的老百姓,因為,他們都是無限接近七階的角鬥士。
在烏托邦共和國,一個六階的角鬥士地位是相當之高的,事實上,在平民百姓之中,一個六階的角鬥士都非常罕見,像韋家集這種總人口達到十萬,轄區人口高達六十萬的地區,六階的角鬥士屈指可數,七階的更是稀少,就韋嘯天一人,可見一個六階角鬥士是多麼的罕見。
現在,八階角鬥士塞克和一千六階角鬥士騎兵變成了步兵,這雖然讓他們感覺很憋屈,但是,為了完成任務,向烏托邦共和國高層交代,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越是接近韋家集就越發顯得黑暗,廣場那熊熊燃燒的火光無法穿透層層疊疊的建築物,那些被焚燒過的殘壁斷垣在月光之下投下猙獰的陰影。
安靜!
安靜!
安靜得讓人窒息。
莫名其妙的,塞克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這詭異的安靜讓他感覺到了一種極度危險,那些陰影下的黑暗彷彿潛伏著無數洪荒巨獸,隨時伺機而動。
塞克那高大強壯的身軀微微彎曲著,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整個看上去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如同一頭捕獵的獵豹,不過,這個看起來像獵豹的八階角鬥士顯得有點緊張,那把鋒利的長刀緊握在手中,肉眼看不見的顫抖著。
失去了戰馬的塞克一時之間有點不適應,他雖然是角鬥士,但更多的時候,他是一個角鬥士騎兵,他更擅長高速的衝刺,而不是如同老鼠一般在黑暗中潛行。
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在塞克心中瀰漫著。
塞克身後計程車兵並不感覺到恐懼,因為,他們沒有八階角鬥士的那種感知能力,他們並不知道塞克感受到了黑暗之中埋伏的人群。
正所謂無知者無畏就是這個道理。
一個!
二個!
三個!
五十個!
五百個!
一千五百個!
三千個!
……
黑暗之中潛行的塞克默默的計算著,額頭上直冒冷汗,他心理的壓力越來越大,他有點搞不懂,那些手無寸鐵的韋家集居民為什麼不逃跑?
難道有陷阱?
難道有埋伏?
有了前車之鑑,塞克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知道到身邊建築物中潛伏有很多人,但是,他居然不敢發動攻擊,他依然保持著無聲無息的狀態朝廣場潛行,至少,那裡有光明,他已經決定,佔領廣場,把那裡作為駐紮營地。
黑暗似乎變成了韋家集居民的武器,塞克從來沒有發現,黑暗居然會如此的可怕,在這化不開的黑暗之中,他能夠感受到自己加速的心跳,炸開的毛孔,還有大顆大顆滴落的汗水。
恐懼是可以傳染的。
早在地球時代科學家就已經證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