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雕交貨了。
“雄鷹展翅”的木雕已經完成了,今天必須要交貨了。
包好木雕出門,穿越了墮落街直奔步行街,夜幕下的步行街燈火輝煌,川流不息的人群讓街道充滿了澎湃的活力。
當劉飛大步走到程氏木雕門口的時候,頓時傻眼了,程氏木雕的那古色古香的木門緊閉,從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裡面沒有人。
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劉飛的記憶之中,程氏木雕從來沒有關門過,風雨無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飛,你來了。”一個聲音在劉飛的背後響起。
“嗯。”劉飛回頭,是隔壁一家服飾店的員工小趙,小趙沒事的時候喜歡在木雕店裡面坐坐,和晨晨聊天,和劉飛也混了個面熟。
“晨晨讓我告訴你,木雕店暫時無法開門。”小趙的表情有一絲哀傷。
“發生了什麼事情?”劉飛感覺到了小趙目光中的哀傷。
“程老他……他身體不好……”
“在那家醫院?”
“卓爾機甲大學附屬醫院的內科住院大樓,43樓27病室……”
……
卓爾機甲附屬醫院就在卓爾機甲大學旁邊,當然,這個“旁邊”得打引號,因為,卓爾機甲大學本身就佔地近萬畝,醫院佔地也極為廣闊,兩者之間雖然是一牆之隔,大門卻是相距遙遠。
當年在與異形的戰鬥中卓爾機甲大學能夠儲存下來要得益於卓爾機甲大學附屬醫院,因為,當時卓爾星首都圈裡面戰鬥處於白熱化,戰鬥空前的慘烈,人員傷亡特別嚴重,所以,治病療傷的醫院就成了重點保護物件。
據說,在當時的那場保衛學校的戰鬥中,軍方出動了最精銳的機甲部隊駐紮在卓爾機甲大學,卓爾機甲大學旁邊的貧民區就是當年的戰場。
劉飛並不是一個懂得人情世故的人,但是,程老算是他的半個老師,劉飛還是決定去看看。
輕輕的推開27病室的房門,這是一間單獨的病房,環境相當好,房間裡面很安靜,程老閉著眼睛,表情很安詳的躺在床上正在輸液,各種各樣的儀器線路連線在他的身上,儀器上閃爍著紅紅綠綠閃指示燈讓安寧的房間平添了一種緊張壓抑的感覺。
晨晨斜靠在床沿邊一臉憔悴,光潔的臉頰已經失去了紅暈,變成了慘白之色,當看到劉飛進來之後,晨晨站了起來,拉住劉飛的手臂,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程老怎麼啦?”當房門輕輕的關上之後,劉飛問道。
“爺爺他……”晨晨的身體突然抽搐,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一雙手用力的攪著衣角。
劉飛沒有繼續再問,毫無疑問的,程老的身體出現了非常嚴重的問題,不然,晨晨不會如此傷心欲絕。
偌大的走廊空蕩蕩的格外安靜,看著掉淚的晨晨,劉飛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靜靜的看著這個身形羸弱的少女。
“謝謝你來看我爺爺。”晨晨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聲音輕輕道。
“嗯。”
“我爺爺有話和你說。”
“好。”
“我們在這裡等等他。”
“好。”
……
兩人在走廊上休息的椅子上坐下,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劉飛經歷過烙鐵頭的病重與死亡,自然是知道晨晨的心情,但是,對於寡言少語的劉飛來說,安慰人實在是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兒,所以,他乾脆保持沉默。
晨晨也是一個不善言辭的女孩子,兩人都不說話,走廊裡面安靜得落針可聞,不過,晨晨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幾次欲言又止。
“程氏木雕要歇業了。”終於,晨晨說話了。
“為什麼?”劉飛一愣,他的學費還靠著那小小的木雕店啊!
“爺爺他……他……”晨晨的眼淚又遏制不住流了下來。
“我明白。”劉飛心情有點沉重,既是為了學費,也是為了程老。
“木雕店已經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在遷徙戰亂中,數獨關閉,但是,依然還是生存保留了下來,這一次……”晨晨的語氣之中是無盡的失落。
“你也可以開。”劉飛道。
“我?!”晨晨苦笑道:“我開還不如關門,只會讓‘程氏木雕’這塊招牌蒙羞。”
“……”
劉飛張了一下嘴沒有說話,他知道晨晨在木雕上的天賦簡直是一塌糊塗,讓她經營木雕店顯然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