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做過什麼事呀……
山兒是丫鬟,老伯伯是管事,那麼她呢?她是什麼呢……
墨九想不清楚,臉上怔怔,她茫茫然的出聲:“奴婢……奴婢進烏府沒有很久的,奴婢原先……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袁皇後盯了她半晌,也是慢慢啟唇:“哦?所以言姑娘的意思……是說自己並非府裡下人?”
墨九眨了眨眼睛,猶猶豫豫,一時未點下頭。
袁皇後舉臂拾起一旁几上的茶盞,優雅的淺飲一口:“烏家兩位公子,也是風度翩翩,不過本宮聽聞,這兩位公子未有妻妾,那麼言姑娘定是那隨侍之人了?”
隨侍?是時時在身邊的意思嗎?墨九一知半解,不過平日裡,她吃吃飯,睡睡覺,看看張媽,見見大少爺,再見見二少爺,這樣看來,她應該是的吧……於是小腦袋終於點下:“是,皇後娘娘。”
看她一副天真無知的樣子,原來竟是個暖床丫頭??佟妃容妃的眼神變了味。互看一眼,裡面的意味不言而喻。她們疑惑,不甘,忿忿,她們的皇上先是收了個低賤的丫鬟,接而又收了這個女人,貌若無鹽,呆呆傻傻,還不清不白,她們的皇上究竟是怎想的??
丹兒也是驚到。她是摸得透,她也料定,身旁人定是不知皇後之言所含之意。即便焦急她卻不能為其辯駁半聲,皇後未問及她,她便無法擅自開口,只是,她所不知道的是,墨九確確實實與烏家兩位少爺都有了肌膚之親。
袁皇後放下手裡茶盞,話頭一轉:“進宮幾日,不知言姑娘對宮中可有習慣?”
墨九喉嚨裡“咕咚”一聲:“宮裡……宮裡很好的,皇後娘娘,奴婢沒有不習慣的。”
“呵……是麼?宮裡很好,那宮裡的人呢?言姑娘覺得如何?”
“奴婢覺得……宮裡的人……也是……是很好的。”這話說的違心,墨九不自覺的閃躲著來自前方的視線,心虛的不得了。
袁皇後溫和道:“宮裡就是如此,景緻不變,唯有舊人新人,來來去去,言姑娘看得多了,也就慣了。”說著,她忽而一笑,“本宮是早慣了,不過皇上就不一樣了。他總說宮裡悶厭,得了空就要往外跑,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若有地方唐突了言姑娘,希望言姑娘莫要往心裡去。”
墨九又是不安又是惶恐,急忙道:“沒有沒有!皇上他也是很好的!”
袁皇後笑意深深:“那言姑娘說與本宮聽聽,皇上他怎麼個好法?”
丹兒暗道不好,拼命使去眼色,可已是來不及。殿裡,墨九細細輕輕的聲音是無比的清晰。
“前些日子,奴婢……受傷了,皇上常常來看奴婢,還帶了許多好吃的點心,送了許多好玩的東西給奴婢,奴婢躺著不能動,皇上就陪奴婢聊天說話,皇上他……”
“是啊皇後娘娘!皇上心善,得知府裡有人傷著,來找兩位少爺時就順便一看,除此之外,別無其他。”丹兒顧不得許多,此時不出聲是再不行的了。若能可以,她恨不得捂緊了身旁那一張嘴。來前都囑咐過的,怎的這個時候全忘了?!跟前的是皇後,邊兒上還有妃嬪在,這些事,是可以說的麼?!
容妃佟妃面上平靜,暗地裡咬碎了一口銀牙,目光厲得似刀,直直往墨九身上招呼。袁皇後沒看丹兒一眼,臉上笑意不減:“既是宮裡的人,就要守宮裡的規矩。若是不知天高地厚,連本宮也不放在眼裡……”袁皇後沒有說下去,抬手再拾了杯盞啜飲。舉起輕輕,落下卻是重重。“砰”的一聲,在空曠的殿裡,悠悠迴響。
丹兒一顫,頓時白了臉,垂下頭,死死咬住了唇。
身周的氣氛讓墨九沒來由的覺出了緊張,只見袁皇後坐直了身,對她柔柔示意:“言姑娘,怎的不說了?”
墨九不安的看了看丹兒,再不安的看了看面前的女子,手心莫名的滲出了汗,嘴唇開合,又開始控制不住的結巴:“皇上……皇上他還請我來、來宮裡玩……”
“玩?”袁皇後偏頭輕笑,“他是這麼說的?”
“是、是啊,皇上一直說、說宮裡和府裡不一樣……”
“原來如此,還有呢?”袁皇後認真的再問,彷彿極為好奇。
“沒有……沒有了……”
“嗯。”袁皇後長長拉了一聲,身子倚向一邊的扶手,詭異的安靜沒有維持很久,她啟齒喚:“來人。”
話音剛落,一個年邁的宮女上前躬身:“皇後娘娘,奴婢在。”
袁皇後一個眼風飄過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