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顧晏生真的有病,今天這事一過,非但不會好,反而還會加重。
何鈺似乎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病,顧晏生沒被體內的毒打倒,倒是得了心疾。
心病還需心藥醫,顧晏生是想借他的手治病,假如今日何鈺毫不猶豫選的是顧晏生,顧晏生的心病也算了了大半,偏偏何鈺猶豫了。
他這一猶豫,顧晏生便知道了他的心聲,這病也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草,更嚴重了。
何鈺登時大罵自己混蛋,竟然錯過了這個細節,壞了顧晏生的計劃。
“那日我與陛下閒聊,陛下說想用無關緊要的東西成全你,我開始以為是假的,現在才發現是真的,陛下不愛權,只因為你喜歡,所以才要將權牢牢握在手心,這樣何公子眼裡便容不下別的,只能看到陛下。”這是實話,至少想要權的欲·望沒有何鈺強烈。
何鈺之所以想要權,包含了太多太多,其實仔細想想,不一定非要親力親為,顧晏生也能替他完成。
退一步,海闊天空。
既然能並肩作戰,生死相隨,怎麼就不能跨過眾人都跨不過去的那道坎呢?
都說人可以共患難,但是不能共享福,何鈺要打破這個常規,成為萬中無一的特例。
他恍惚想起什麼,抬腳就想走,無雙喊住他,“去哪?”
“去做我該做的事。”
該做的事是什麼?
是解除顧晏生的顧慮,不讓顧晏生的心病再加重。
如果所料不差,顧晏生的顧慮有兩個,都跟他有關,第一,他的野心,這個已經破除,何鈺最後選了他。
還有一個,是他陪顧晏生的時間太少了,顧晏生只有他,他卻有家人,朋友,事業,三邊跑忙的不可開膠,對顧晏生自然忽略了許多,所以他才會得心病。
最關鍵的還是顧晏生的性格,喜歡什麼都憋在心裡,十足的悶騷,憋久了自然會憋出毛病,無雙一說他古怪,記性差,總是忘記他不在,忘記倆人吵架,大半夜起來給他倒水云云,他便猜到了,除了心病沒別的。
許是太痛苦了,顧晏生才會想著一舉除掉心病,結果沒除掉,還加深了。
何鈺自知罪過,正在全力挽回,他先去了趟青樓,沒多久出來,也就前腳剛走,後腳的功夫就傳出被他‘寵幸’的姑娘得了花柳病,何鈺很有可能被她‘傳染’。
一時間謠言四起,所有人都避著他走,他也成了別人茶前飯後談論的物件,說他常在河邊走啊,終是溼了鞋,本就是登徒子一名,染了病也是活該云云。
總之說什麼都有,他自己無所謂,又一連請了幾天的假,說自己生了病,恐無力上朝,顧晏生都許了。
只無雙氣的咬牙,他跟何鈺說了這麼多,何鈺還跑去了青樓,還染上了花柳病,真真是氣人至極。
唯一還能淡定的怕是隻有顧晏生了,不過他也好奇,何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第296章 大完結章
“他真的什麼都沒問,就那麼同意了?也沒說看看我?”
又是一天過去,何鈺依舊在家裝病,“我都病的快死了,明天你就告訴他,再不來見我就見不著了,要給我收屍了。”
他將滑落的毛巾重新貼回額頭上,往床上一躺,繼續裝病。
上江無語,不過第二天還是老實將話帶到,何鈺‘生病’,也不一次性請完假,就一天一天的請,大夫一個又一個的上府,可顧晏生就是不信。
“他越是如此造勢,越說明有古怪,不用理他。”顧晏生將全部身心都擱在公務上,身體累了,便想不到其它的。
“這招也沒用了?”
顧晏生這是鐵了心了,氣他氣的厲害,不止為他重權的事,還有心病,都這麼嚴重了,何鈺與他朝夕相處,竟沒發覺,這不說別人,是他他也生氣。
看來要下點猛料了。
隔天便有傳聞說當朝宰相疑因得了花柳病,跳河自殺,從湖邊的三樓跳下去,那麼高,是存了必死的心,畢竟是三樓,衝力砸下來,人不死也殘。
啪!
顧晏生手裡的毛筆掉了下來,人也陡然站起,本能朝外走去,無雙跟在他身後,“陛下,您慢點。”
顧晏生腳步太快,他追不上,又一次瞧見陛下這麼緊張,上次是何公子被逼上山,生死不明,這回是他自己主動跳下河,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反正引陛下上門是肯定的。
陛下明知是陷阱,還上當了,真的跑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