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不需要我先幫你瞞著。”安清風還是認為他倆之間有什麼。
“不需要,我跟他清清白白,單純的兄弟關係,那日的說辭是為了應付明月。”何鈺走到門口,停下腳步道,“明月是個好女孩,我不能讓她因為我耽擱。”
安清風揉著腦袋,一臉想不通,“你不喜歡明月嗎?”
何鈺頓了片刻,釋然一樣搖頭,“嗯,我不喜歡她了。”
他原來確實對明月有些感覺,可最近又感覺不是那種感覺,如果明月和顧晏生一起掉水裡,他會先救明月,然後陪顧晏生嗝屁。
或許在他眼裡,愛情沒有兄弟情重要。
他跟顧晏生之間又不單純僅僅是兄弟情,還有利益,合作,牽扯的越深,便越顯得重要。
顧晏生對他大抵也是如此,不過又多了一樣,顧晏生對他的信任。
因為信任,所以放心把自己交給他,誰都不讓碰,只讓何鈺碰。
安清風勸了他半響,他一點反應也無,也不動搖,何鈺只是喊了一聲,顧晏生便張開雙手,主動要他背背。
對他是一種完完全全的放心,何鈺也挺享受這種感覺,彷彿他對顧晏生來說,是特殊的。
在別人身上享受不到這種感覺,像依賴,又像安全感,對於顧晏生來說,他是顧晏生的安全感。
何鈺將人揹回了房間,半夜不好再叫無雙,便自己給他擦擦臉和手,脫了外衣,躺床上睡去。
整個過程中顧晏生格外配合,讓抬左手抬左手,讓抬右手抬右手,偶爾需要他坐起來,他努力了兩下沒能坐住,還是何鈺拉著他的手,將人拉了起來。
顧晏生睡前有洗澡的習慣,今天不方便,何鈺沒給他洗,他也不說話,只在何鈺要走的時候,拉住何鈺的袖子,不讓他走。
何鈺坐回來問他怎麼了?他依舊不說話。
只要一走,他就揪住何鈺的袖子,幾次之後何鈺知道了,這廝老毛病犯了,不給他洗澡,他睡不著。
“洗澡是不可能的,我給你擦擦四肢和脖子。”何鈺知道他不想說話,建議道,“同意眨一下眼睛,不同意眨兩下。”
顧晏生眨了一下。
這是同意的意思。
於是何鈺又端來水盆,方巾扔進去,浸溼了擰掉多餘的水,給顧晏生擦脖子。
他一隻手扶在顧晏生的後頸處,叫他只有一點點的後腦勺挨著枕頭,下巴沖天,脖子揚起。
這個姿勢方便擦洗。
何鈺擦完脖子,想著要不胸也給他擦一擦?反正不費事。
顧晏生以為他是男的,應該不會介意被他看,也不看光,就看個胸。
何鈺解開顧晏生的腰帶,將衣襟撩開,露出整片白皙的胸膛。
顧晏生低垂下眼眸瞧著,那視線太炙·熱,何鈺有些受不了,“閉上眼,不要看。”
他只是隨意一說,沒想到顧晏生真的閉起了眼,就像一個任人宰割的羊崽子似的,放棄了掙扎。
這姿態怎麼看怎麼像被人用強。
何鈺想著想著沒忍住,邊給顧晏生擦身子,邊笑。
等他笑完,身子也擦好了,隨便一裹,便將顧晏生推進了床裡,自己把用掉的水拿出去倒掉,站在水井旁拉開衣襟也擦了擦,沒脫衣裳,只擦了擦手腳和四肢。
回來時衣服前襟全是溼的,何鈺躲在拔步床裡換,換好的衣服扔在外面,方便顧晏生拿出去洗。
反正他也閒不住,也不是第一次洗了,原先還有些不好意思,現在全無負擔,但凡有髒衣裳,都交給顧晏生。
顧晏生洗的乾淨,不用擔心別人洗著洗著,突然往裡頭吐一口口水。
也不是沒有這個先例,有些人就是看他們不順眼,覺得他們全是因為投胎的好才能享受如今的待遇,而自己卻吃不飽穿不暖,還要給別人洗衣裳。
有些趁別人不在,用腳洗,更過分的是往裡面吐口水,洗好後試穿他們的衣裳,各種情況都有。
所以不敢隨意把衣裳交給別人洗,一來他們要洗很多人的衣裳,怕洗不乾淨。二來怕她們動手腳。
貼身的衣裳總歸還是自己洗好。
何鈺拉好床簾,一頭栽進床上,睡了個好覺。
最近有些熱,加上吵架的原因,他已經不跟顧晏生一起睡,雖然還在受蚊蟲的干擾,不過習慣了也沒覺得有什麼。
主要還是那時候初春,蚊蟲剛剛復興,咬的比較狠,眼下被咬的多了,也就那樣,血多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