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一直到兩節課過去後才被放下來,聽夫子教育了半天,寫了份檢討,午飯過後這事才算揭了過去。
因得晚上沒睡好,上午又沒機會,晚上何鈺一直從頭睡到尾,再一抬頭,發現顧晏生居然精精神神的,沒有半點疲勞。
明明倆人都是半夜出去,半夜偷菜,怎麼就他一個人勞累過度?
過份了哈,連這方面都開了外掛似的。
何鈺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倒頭就睡,顧晏生還是精精神神的,按照往常的步驟,澆花養魚犁地,除此之外看書。
他看完書才注意到,何鈺今天睡的太急,居然沒拉床簾,床裡露出一個腦袋。
側躺著,半張臉陷進枕頭裡,不知睡的深了還是如何,顧晏生站了許久,竟一點反應也無。
顧晏生突然放下書,坐到何鈺的床邊,探手放在他鼻息下。
他面板太涼,不小心碰到了何鈺,何鈺一下子驚醒,“怎麼了?”
大半夜起來床頭坐了一個人感覺不要太驚恐。
“沒事。”顧晏生隨意道,“就是瞧你半天沒動,以為你死了,過來探一探你死了沒?”
以為你死了,過來探一探你死了沒……
過來探一探你死了沒……
沒死也要被他嚇死了!
第100章 魔高一尺
在景南宮時,顧晏生的母妃生病生的厲害,尤其到了後期,幾乎整日臥病在床,顧晏生怕她死了,夜半總會偷偷爬起來,過去探一探她的鼻息。
有時微弱便趴在床邊,仔細盯著,若是稍強便回去繼續睡。
這毛病已經延續好幾年,母妃死後總覺得她會醒來,於是探的更勤。
再後來碾轉到了鳳秀宮,長春宮,沒人給他探,便漸漸丟了這習慣,來到書苑也沒撿起來。
畢竟平時與何鈺睡一起,隔著三層床簾,他自己這邊一個,何鈺那邊兩個。
何鈺的拔步床有兩層床簾,裡面一層,外面一層,中間放了櫃子。
拔步床與其它床不同,床是一個方形的,大半是床,小半是私人空間,擋在簾子後,平時換衣服方便。
顧晏生這邊只有一個,他睡覺前只拉拔步床外面的簾子,否則天亮陽光照不進來,他會起晚。
說來也怪,何鈺一向大大咧咧,唯獨這事上挺小心,也不嫌麻煩,日日拉了兩層床簾。
若非今日太困,倒頭便睡,沒想起來拉床簾,他也不會注意到。
何鈺躺在床上,一臉安詳,一動不動,看著像死了似的,他不放心,便過去瞧了瞧。
何鈺似乎也想到了這層,沒有責怪他,“回去睡吧,別瞎折騰了,我活的好好的。”
他再來幾次就不一定了,搞不好真的被他嚇死。
“嗯。”顧晏生站起來,剛準備走,又繞了回來,“對了,你藏在床榻下的衣服我又幫你洗了。”
本以為何鈺臉皮再厚,也經不住自己洗了,誰料他還真的不要臉到了極點,就是不洗,又換了個地方藏著。
這回藏在了床榻下,上面放了鞋,險些便漏了過去。
何鈺躺在床上,四肢伸開,“這怎麼好意思呢,老是讓你幫我洗。”
“我看你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這這樣了還不肯自己洗,他算是徹底認識了何鈺。
“胡說,我也是會臉紅的。”何鈺側躺著,手撐著下巴看顧晏生換衣服。
顧晏生人是進了床簾裡,但是他點了燈籠,亮光從裡面印出來,也映出他線條纖細的身子。
不用看也知道,那身子骨定然白到了家,今箇中午何鈺沒洗澡,本想著晚上洗,去了浴池發現水又被用了。
那浴池的水一天換一次,底下燒了煤炭,從中午開始,一直熱到晚上。
早上才換水,雖然他們身份不一樣,但有些東西也不是隨意用的,畢竟是在皇宮,什麼都定了規矩。
何鈺與顧晏生也定了規矩,中午何鈺洗,晚上他洗,何鈺中午不洗便是不想洗的意思,但何鈺想起昨天出了汗,晚上想去泡一泡,誰料一開啟門,又是一股子藥味,顧晏生先他一步泡了澡。
他這瞧著不像養生,養生的味道應當是淡的,何鈺隱約覺得他在練功,練什麼功便不知道了。
總之一定十分詭異,顧晏生越練體溫越低,方才不小心碰到了他一下,凍的何鈺一個哆嗦。
這世上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功法,古人崇尚武力,又往這方面發展,研究出許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