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自然是真跡,只不過撕的那頁造了假而已。”吳不死辮言道,“此書老夫還留了一本,不信便去周府跑一趟,將老夫的行李拿來。”
自然是沒人敢的,皇上還指望著他救命,誰敢得罪了,連皇上都做了讓步,只不過情急之下,顧晏鳴沒有看出來而已。
興妃暗自著急,可這種時候,她根本插不上嘴,妄言插嘴,說不定連她也一併遭殃。
今日這局中局,她兒子是中定了,當然也不是絕對,只要一口咬定只是急於破案,毒並不是他下的,怕就怕顧晏生將下毒的罪也一併栽贓給她兒子。
方才那蜂農定然有些蹊蹺,竟然會說些無中生有的話,反戈到顧晏生的陣營裡,她便料出不對,此人被顧晏生收買。
顧晏生當真好心機,以身為誘,設下這局中局,將所有人耍的團團轉。
無論是誰查出蜂農的線索,最後都會被蜂農反咬一口。
她的兒子運氣不好,偏偏就是那第一個查出來的人。
何家那個小子也是,與顧晏生是一夥的,合起夥來騙他兒子,說什麼站隊,都是騙人的!
何文斐那個老狐狸,攪動風暴等待能從風暴中脫穎而出的人,若是所料不錯,今日顧晏生贏了,他便會站顧晏生,她兒子贏了,他也會站她兒子。
好狡猾的人,眼光倒是不低,一定要那個有把握坐上皇位的人。
既然能爭得太子之位,必然也能爭得皇位。
靠何家是靠不住的,不倒打一耙,跟著顧晏生指證她兒子便是,其它的也不敢指望。
她內心一片絕望,顧晏鳴更勝。
“父皇,他一定是在強撐,快派人去拿那書,定能瞧出蹊蹺。”顧晏鳴跪在地上,指著顧晏生與吳不死悲憤道,“此二人十分狡猾,不僅串通好欲要害我,還妄想欺瞞父皇,父皇想想,兒臣何德何能才能製出那毒?反倒是他倆,一個是苗疆聖女的兒子,一個是解過此毒的神醫,兩個人都能製出七生七死毒。”
顧晏生方才拿自己的身份說事,顧晏鳴又說了一回,正好坐實了顧晏生的說法,別人都覺得他母妃是苗疆聖女,會使毒使蠱,便將所有罪名都冠在他的頭上。
但是那種時候,顧晏鳴根本管不了那麼多,他只想撇清自己的嫌疑。
“此人本就可以製出七生七死毒,即便了解七生七死毒又如何,更說明他的嫌疑。”
先前吳不死以望聞問切看出皇上的病情,證明自己是吳不死,也證明自己是書的作者,當時顧晏鳴嚇的慌了神,沒想出來,現在才提出質疑。
“住口!”顧箏猛地拍了一下床面,發出巨大的聲響,“你這逆子,到了現在還不知反悔?”
顧晏鳴還是不懂,就算顧晏生有嫌疑如何?就算那書是假的又如何?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吳不死能解那毒。
那毒是慢毒,死不了人,可也活不了,七生七死之後毒素才會遍佈全身,倒是才是真正的折磨。
顧晏鳴越是逼的越緊,便越是得罪吳不死,得罪了吳不死,不願意治是小事,假意治病,實際上折騰他,最後再搞死他才是大。
他的性命捏在吳不死的手裡。
“來人,把他給我帶下去!”顧晏鳴畢竟是他的兒子,他還是想保。
最起碼今天過後,大兒子與三兒子,便是明面上的決鬥,大兒子雖然不成器,不過他背後有興妃,能不能幹掉三兒子不一定,不過一定是塊很好的絆腳石。
他還是介意,介意顧晏生背後的周許兩家,只怕已經生了反叛之心,想扶顧晏生做皇上。
他還這麼年輕,最少還能再坐一二十年的皇位,周許兩家現在就想立顧晏生,一個國家不可能有兩個皇上,除非他死了。
或者顧晏生死。
顧晏生一死,周許兩家的心也該沉澱下來。
“父皇。”顧晏生怎麼能讓他如意?
這麼好的機會如果不把握住,大皇子最多輕罰一下,一點罪名都沒有。
就像二皇子與八皇子,明面上二皇子殺了八皇子,那麼大的罪,只因為抵死不認,便只關了數月禁閉,剋扣三年月例。
跟沒罰差不多。
畢竟是皇子,皇家的醜聞,皇家翻案與庶民並不同罪,在皇家沒有死刑一說,最多與母妃一起,打入冷宮。
“今日之事不說清楚,只怕皇兄心裡不服,還當是兒臣與吳神醫勾結誣陷他。”他站在正中,語氣不卑不亢,“既然要說,那就攤開了說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