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卻又不得不按耐下情緒,“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聽你的,不要傷我的孩子。”
大皇子哈哈大笑,“你放心吧,只要你乖乖聽話,我會平安送你孩子出宮。”
那是不可能的,似他這般心狠手辣的人,事後為了消滅證據,一定會殺了蜂農和他的孩子。
何鈺若非身份特殊,聽了這個過程,怕是也會被他殺人滅口。
原來只當他笨,原來人家不僅笨,還狠。
若真的被他當了皇上,沒有容人之肚,還這般心狠手辣,對於朝廷和百姓來說,都是災難。
算了,還是繼續站顧晏生吧。
這真不是牆頭草,只是認識到了事實而已。
顧晏生心胸大,誰都能容得下,擱他跟前蹦躂都沒關係,要是在大皇子跟前蹦躂,怕是活不了多久。
顧晏生跟他也不一樣,他雖然心狠手辣,但基本沒有一次是主動下手的,都是逼不得已,被人威脅被人脅迫,沒有辦法才反抗的。
大皇子這種純粹是找事。
說起來顧晏生最對不起的人,應當是何鈺,何鈺只是偷聽了他暗殺八皇子,便被他推入了河中。
不知道他當時什麼心態?
總之他也不是什麼好鳥,要多,就是多了幾分心胸和智慧,並沒有比大皇子高尚太多。
“何兄,吃飯的時候還是不要湊熱鬧的好。”
剛威脅了蜂農,又來威脅他?
何鈺瞭然,“我什麼都沒看見。”
大皇子這才掛了笑,哥倆好似的,推著他出來吃飯。
他剛把人家的腳趾頭砍了,鮮血留了一地,這會兒居然還有心情吃飯,而且瞧著彷彿落下了心中的大石,準備靠這個陷害顧晏生?
其實也不算陷害,因為這事就是顧晏生做的,但也不是顧晏生先開始的,是皇上先要害他,所以他害回去而已。
他與皇上的仇,是從被打入冷宮開始,從他的母親那繼承而來,母妃留給他一個遺產,也留給他一個仇恨。
因為這個仇恨,叫他走到今天,否則以他的性子,怕是會跟母妃陪葬。
他母親想用這個,束縛他活著。
顧晏生這人真的很沒趣,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他都是為了別人。
那頓飯何鈺吃的艱難,每每想起被剁了腳趾頭的蜂農,便是一陣噁心,那飯到了喉嚨,如何也咽不下去。
其他人還不知道,不知道他們站隊的大皇子是這個樣子,靠威脅人陷害致勝。
何鈺吃到半程,謊稱上茅房,在茅房裡大吐了一場,回來洗洗又面色如常的繼續吃飯。
大皇子真的跟他不是一個性格的,何鈺喜歡利己利人,大家都得到好處,譬如說周筱,他付出了銀子,周筱得到了錢財,大皇子是隻考慮到自己。
他不會給蜂農活路,即便蜂農真的幫他偽造說辭,他的兒子也會被殺。
可憐的一家子。
許是這件事處理好,大皇子心裡舒坦了不少,將人帶回宮後,便約幾人出去喝了一杯,晚上才回來。
光有一個蜂農還不夠,他要證據確鑿,足以將顧晏生打入冷宮永無翻身的機會,所以暫時壓下沒有發作,想再找幾個證據,證明毒就是顧晏生下的。
晚上等人都走後,何鈺主動獻計,給了他一個盒子。
盒子裡是顧晏生的書,名為《道家》,裡面缺失了一張,被顧晏生燒成了灰,吹散進紙簍裡,那紙灰也被何鈺小心的蒐集了起來,裝在盒子裡。
雖然已經燒成了灰灰,不過偶爾還是能看清幾個字,類似花粉,斃之類的字眼。
那日何鈺看的時候是晚上,沒瞧見燒成灰的紙竟然還能看清字,白天又去搜了搜,把紙灰倒在手帕上,裝進了盒子裡,今日正好派上用場。
大皇子開啟手帕,放在陽光下仔細瞧了瞧,突然大笑起來,“這是天要亡你啊!”
他說的自然是顧晏生,有了蜂農作證,又有這東西在,加上顧晏生恰好會製做七生七死毒,扳倒顧晏生便是板上釘釘的事。
“何兄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大皇子興奮不已,當即便叫人過來,送了何鈺一塊白玉。
他急著梳理證據,也沒留何鈺,稍稍交談了幾句便去了浮心宮。
浮心宮住的是興妃,他的母妃,他的母妃一直道他笨,不願意親近他,這便是他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
興妃正躺在貴妃椅上小息,聽到彙報眼也未睜,“叫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