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遊醫的筆記,就是那種四處遊走,不在固定地方,走南闖北的散醫寫的,他們的見識遠不是待在一個地方的人能比的。
“謝謝師傅。”顧晏生很喜歡看這種,不僅能增長見識,還能曉得不少新奇的東西。
他坐下後馬上開始看了起來,因記錄者寫的筆字有趣,竟看的津津有味,專注到連草藥都沒來得及處理。
若不是有人抓藥,驚醒了他,說不定能一氣呵成看完。
顧晏生抬頭看了一下,是個不認識的丫鬟。
“我家淑妃娘娘頭疼,已讓太醫看過,這是方子,你把藥抓好,我帶回去自己熬。”
有些娘娘貴妃謹慎,不讓他人沾手,除了抓藥,其它都是自己來。
顧晏生點點頭,接過方子瞧了瞧,“這是哪位太醫開的方子?”
“怎麼了?”那丫鬟好奇問。
“這字也太醜了。”顧晏生搖搖頭,“我自幼飽讀詩書,也算半個文人,險些沒能認出來。”
丫鬟汗顏,“這是我們娘娘從孃家帶的方子,說是治頭疼有用,怕別人多想才說是太醫寫的。”
顧晏生明白。
難怪覺得字跡不對,不像院裡幾位太醫的。
他將方子放在桌上,“你等著,我去抓來。”
因天生過目不忘,那方子他只看了一眼就記住了。
顧晏生折起紙,一樣一樣的加藥材,期間沒有看過方子一次。
丫鬟有些不放心,“你怎麼不看方子?萬一抓錯了藥怎麼辦?還有啊,多少也該稱一下吧,萬一重量不對,吃出毛病來你負責嗎?”
顧晏生回頭,如玉一般的少年輕笑,本就俊美的五官更顯明耀。
他張張嘴,正待說話,旁邊突然插進來一個清脆的嗓音,“姐姐放心,這是我們院判的徒弟,手可穩了,抓的比上秤還準,不信你稱個試試。”
是一起當學徒的司徒駿文,聽說是司徒家族的嫡子,世代為醫,也有幾分真本事。
“這樣嗎?”那丫鬟半信半疑,果然將藥放在秤上稱了稱,還真的紋絲不差,她不信,又換了一包,結果還是一樣。
“這麼準?”
“可不是嗎?”司徒駿文拱手,“這手功夫小弟佩服的五體投地。”
顧晏生沒說話,又聽司徒駿文吹捧了他幾句,與那丫鬟攀了不淺的交情,待倆人聊好,陡然發現顧晏生不見了。
顧晏生喜靜,抱著書躲進了裡屋,等他看完,天色已黑,眾人也紛紛回去。
他收拾了一下,又挑了一本書帶走。
夜晚的皇宮寂靜一片,顧晏生摸黑回去,熟門熟路跳進景南宮,又從窗戶翻進去,點了蠟燭,湊到門口看了看,夾在裡面的頭髮還在。
雖然還在,但是並不代表沒人來過,只能說明對方更警惕,也更瞭解他了。
他歪頭看去,窗邊的桌子上放了幾軸畫,用紅繩繫著,在昏暗的燈光下晃著影。
顧晏生走過去,靜靜站了一會兒,白玉一般的指尖拉動繩尾,畫軸嘩啦一聲散開,露出裡面的水墨畫。
第一副是山水,第二幅是大海,第三幅是沙漠,第四副是草原,各種各樣,也稀奇古怪。
皇宮外是什麼?
自然是萬里江山。
“青山綠水,大海沙漠,草原異鄉,我不能陪你看,不過可以畫給你。”
第16章 醜出境界
在現代有一種叫做照相機的東西,能將看到的風景照下來,然後發給親朋好友,讓所有人都能觀摩。
但是在古代,沒有這種機器,製造起來好像也很麻煩的樣子,關鍵沒有原材料,記憶裡的何玉也不會做,於是何鈺換了一種方法。
將美景畫出來。
他自小跟著父親去過不少地方,名山大川都玩遍了,這種畫隨手就能畫兩幅,一點不費勁。
如果能用這種方法與顧晏生結個善緣也好,不行也最多是浪費點時間而已,何樂而不為?
“少爺,你又盯上哪家姑娘了?”元寶嘟囔著,“我就說怎麼連公主都拒絕了,原來是另有所愛。”
何鈺淡淡瞥了他一眼,“多嘴,少爺這樣做自然是有少爺的用意。”
元寶不信。
出來的時候捧著大把字畫,回去的時候一個都沒有了,還不走正門,翻人家牆頭,這不是作賊心虛,看上人家了是什麼?
不過景南宮是冷宮,裡頭除了少爺說要過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