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還替顧晏生說話,“我不是因為他才哭的,跟他沒關係。”
“嗯。”何鈺點頭,“我現在是要替自己的報仇。”
他瞄準了方向,“這廝上次將我推入河中,險些淹死。理智告訴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總是過不去心裡這道坎。”
何鈺不是聖人,他再怎麼成熟,也只有十二歲,大道理都懂,奈何做不到,與其憋著自己,不如讓別人遭罪。
“你放心,我不會弄死他,最多嚇唬嚇唬。”以德報怨不是他的作風,不過了心裡那道坎,怎麼跟顧晏生合作?
你推我掉河,我射你兩箭。
說是兩箭,誰料顧晏生躲的太輕鬆,他不得不再加兩箭。
兩箭同射對他來說有些吃力,不過顧晏生應付起來更吃力,他為了躲開那兩箭,一定會使出自己最拿手的。
何鈺親眼看他快速從腰間拔出鞘,兩手各擋下一箭。
好傢伙,這廝居然使雙手功夫。
厲害!
還是小瞧他了。
難怪他能模仿出二皇子,二皇子是左撇子,但是右手也能使用正常,想模仿他可以說是非常難了。
就連何鈺也不敢說百分百做到,因為他左手不如右手,但是二皇子是右手跟正常人一樣,左手比右手還靈活。
據說是因為天生左撇子,怕被人嘲笑,便從小培養右手吃飯練功,但他使用最靈活的還是左手,這是天性,顧晏生莫非也是如此?
二皇子是怕人嘲笑,加之想坐上皇位,就必須完美無缺,沒有一絲缺陷,天生左撇子,實際上就是缺陷。
顧晏生是個被廢的三皇子,他掩蓋左撇子,恐怕單純只是為了生存。
這廝當真恐怖,身上還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且聰慧過人,栽贓嫁禍的手段用的跟喝水似的,無比順溜。
大皇子和二皇子是競爭對手,他栽贓給二皇子,再加上左撇子的事,大皇子一定深信不疑,就連皇上都沒懷疑,降罪給二皇子的生母。
二皇子還小,其罪由母妃代勞,皇上顧及二皇子的舅舅在邊疆打仗,沒敢重罰。
若是罰得重了,大將軍撒手不幹,邊疆的蠻橫無人防守,哧溜一聲就攻進了京城,他這皇上的位置也坐不穩。
而且不爭氣的八兒子死都死了,何必再得罪一個得力干將?
多少給個交代,意思意思罰一下,此事也沒聲張,關起門來解決。
正中顧晏生下懷,顧晏生在殺八皇子的時候肯定就想到了這層。
他這人說不清什麼性格,偶爾有些孩子氣,會一臉天真的問,“皇宮外是什麼?”
一旦認真起來,當真深不可測。
何鈺得到自己想要的,將弓重新背在背上,“怎麼樣,我說不傷害他就不傷害他吧?”
紅煙怒噴,“明明是他躲得快!”
“胡說。”何鈺反駁,“我要是想要他的小命早就取了。”
紅煙撇撇嘴沒說話,眼神明顯不信。
她與公主不同,公主出生高貴,教養讓她不能放下架子與人爭論,但是紅煙可以。
她自小便是被人寵壞的小公主,本來是要進宮當妃子,繼續被皇上寵的,誰料竟當了宮女,但脾氣依舊不收,還是那個被寵壞的小公主。
何鈺也沒解釋,只是幽幽嘆口氣,“你當著顧晏生的面也是如此嗎?”
當然不是,她有兩幅面孔,在顧晏生面前便收斂收斂,成了一副楚楚可憐的嬌嬌女,一到何鈺面前乾脆露出本性。
“難怪顧晏生不喜歡你。”
“你……”
哪壺不開提哪壺,戳到痛處了。
好氣啊!
“你想屁股著地還是頭著地?”何鈺突然問道。
紅煙反應不及,“什麼?”
何鈺一腳將她踹了下去,“現在懂了吧?”
紅煙:“……”
打她出生十三載,從未見過如此不懂憐香惜玉的人。
何鈺跟著跳下來。
他這次沒帶元寶,自己一個人來的,因為擔心與顧晏生交手,帶著元寶不方便,沒想到半路竟撿了個人。
“這裡每半個時辰來一次巡邏,離下次巡邏只有一盞茶的功夫,你是要自己走,還是我用鞭子揮著你走?”
那底下是細泥,紅煙摔的不狠,不過崴著腳,自己勉強才能爬起來。
她扶著樹,拍了拍衣襬含恨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