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的表情太明顯,心思都顯在臉上。
何鈺提醒他,“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做就行了,旁的心思不要動。”
元寶瞪大了眼,一臉不可思議,“少爺,你中邪了?”
他不懂,“你不是最討厭六少爺嗎?”
何鈺放下碗勺,歪頭看他。
要怎麼跟他解釋現在的情形?
他因為是女兒身的原因,已經喪失了繼承權,何府將來的主人非何曉莫屬。
何鈺從小到大沒少為難過他,一旦讓他得到何府的掌控權,第一個做的恐怕就是除掉自己。
但是元寶只是個隨從,他那麼機靈,到時候隨便說何鈺幾句壞話就能反水活下來。
當然前提是沒把何曉得罪狠了,元寶現在的做法就是仗著有何鈺撐腰,拼了命的得罪何曉。
看他以後怎麼活。
何鈺嘆口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再擄涯憒蚍8蝸!
其實平時何鈺很少會故意為難何曉,基本都是元寶討他歡心,自作主張做的。
如果把元寶打發給了何曉,那他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不要啊少爺。”元寶悽慘大叫。
何鈺毫不動容,“還不快去。”
元寶哭哭啼啼半晌發現沒用,撇撇嘴委屈的出去了。
何鈺等他走了,將門關起來,站在銅鏡前換衣服。
他到現在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用了這麼長時間的身子居然是女兒身。
不可思議。
何鈺穿好衣服,元寶也選好了人參,他家少爺是府裡的第二人,權利大,他說的話也管用,只許去庫房找庫房先生說一聲,立馬有人將上好的人參抱出來。
元寶看了兩眼發現不錯,合上盒子去了後廚,小稚雞後廚本來就有,他叮囑了做法,又問了時辰,掐著點過來。
雞湯已經煲好,悶在蒸籠上,元寶端出來放在盤子裡,給六少爺送去。
六少爺是偏房,表面不受寵,因為何鈺不喜歡,便被安排在了偏僻的庭院,實際上是一種保護,何鈺知道,可惜元寶不知道,更加得意於少爺的厲害。
幾句話便將偏房挪到了偏僻的院落內住。
路有點繞,七拐八拐,元寶走了一路,著實累的不輕,到了便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清了清嗓子喊道,“我家少爺讓我送來的,說是給六少爺補身子。”
病床上的何曉連忙起身,在下人的攙扶中出來,一眼瞧見元寶手裡的雞湯,表情有些發愣,“哥哥讓送的?”
何鈺與他一向不合,這時候送人參雞湯來,莫不是要毒死他?
第7章 小小一滑
“那還有假?”元寶心道,不知道少爺發了什麼瘋,竟然送人參湯給他。
何曉更是一頭霧水。
他揮開下人,親手端在手裡。
也不喝,就這麼看著,隨身伺候的阿福看元寶走了,趕忙湊過來,“少爺,不能喝,恐怕有詐。”
世人都知道嫡出與庶出那是天生不合的,雖然都是一個爹生的,但是娘不一樣,難免為了柴米油鹽,金銀財寶鬥。
一碗水端不平,也不能端平,兩者之間身份相差甚遠,通常好東西都被正房得了去,身為偏房的子女,怎能不氣?
但是偏房插足正妻與丞相之間的愛情,正妻又怎能不恨?
正房與偏房的恩怨從古至今一直沒能解決,丞相府也不例外。
好端端的,嫡子怎麼會送人參湯給庶子?
“不會的。”何曉將碗拿起,盤子給阿福,“我那個哥哥那麼高傲,不會害我的。”
說罷幾口喝了個乾淨,果然什麼都沒發生。
“你看,這不是沒事嗎?”
如果說何鈺是惡毒男配,那麼何曉就是白蓮花男主,儘想他的好,想不到他的壞。
“其實我這個哥哥,比你們想的好。”
何曉剛進府的時候,母親忙著打扮自己,吸引家主的注意力,沒人管他,他就喜歡到處玩。
有一天爬到一顆梨樹上,摘了幾個新鮮的白梨,結果下不來,吊在樹上很長時間。
隨從被他甩了,一個人進來,院子又空蕩蕩的,叫了半晌竟一點反應也沒有。
天慢慢變黑,何曉有些發怵,又想起一些民間故事,生生將自己嚇哭。
黃昏時間小孩的哭聲分外明顯,幽長遠擴,蕩了幾圈才回來。
“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