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處於無憂無慮的年紀,再加上父寵母愛,不似他一般,從小就要明爭暗鬥,可不就是個小孩。
“參見公主。”何鈺單膝跪地。
公主連忙上前攙扶他,“何公子無須多禮。”
她眉頭緊皺,“公子在我的生辰宴上落水,本就是我的責任,春梅,快去請太醫。”
何鈺心下一急,手腕一轉握住她的,“公主,我今日落水實在丟人,不想被人知道,若是請了太醫,訊息必然外傳,到時候被我那兩個對頭知道,肯定又要奚落一番,請公主千萬不要聲張。”
這藉口找的好,公主也知道他們三家的恩怨。
她臉上一陣為難,到底還是沒能扭過何鈺,輕嘆口氣,轉身拿了元寶手裡的狐裘,親自給何鈺披上,“天寒地凍,何公子千萬要保住身體。”
何鈺點頭,“謝公主關心。”
公主親手給他披狐裘,已然是越軌之舉,若是平時何鈺定然得意洋洋,又找那兩個對頭炫耀,今日竟覺得不自在。
“公主,夜深了,還請公主早日回房歇息。”何鈺冒著大不敬想把公主請回去。
請她來的是何鈺,請她回去的又是何鈺。
公主目光略有些怨念,卻又什麼都沒說,搖搖頭轉身,讓人攙扶著離開。
元寶看出不對勁,雙手攏在袖子裡,一臉疑惑,“少爺,公主怎麼對你這麼好?”
何鈺白了他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子別問。”
元寶抱怨,“少爺也才比我大了一歲而已。”
何鈺嗤笑,“論年齡我是隻比你大了一歲,不過論心智,十個你也鬥不過我。”
元寶深深被打擊了,“少爺。”
尾調拉長,滿滿的不服氣。
何鈺解開狐裘,將元寶帶的其它衣服也一併穿上,不知道是公主從哪找來的,稍大一些,穿著寬鬆,勝在厚實暖和。
“走吧。”他收拾好自己,望著這個表面奢華,暗裡卻全是機關算計的皇宮目光冷然,“回去了。”
公主的生辰大宴剛剛結束,為了避免落下哪個公子少爺,宮門一直大開,何鈺坐著來時的馬車,匆匆回去。
到家後什麼都沒說,也沒向父親稟報,獨自一人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夜色幽幽,何鈺站在銅鏡前,脫下錦衣玉服,露出一具尚未發育完全的身體。
活了十二年,竟全都是在騙局中。
第5章 天涼了啊
十二年前,太尉家生了個兒子,御史家也生了個兒子,唯獨丞相家一連三個都是女娃。
丞相暗暗著急,便將第四個女娃偽裝成了男孩,爭一時之風,頃刻之爽。
這一切都是在何鈺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的,何鈺也從來沒懷疑過自己。
他一出生就按照父親的意願走,給其他兩家添堵,搶他們的風頭,壞他們的好事,喜歡他們喜歡的公主,讓他們不好過,自己才好過。
十二年來從未給父親丟過臉,拂過面子。
未曾想父親竟從小瞞著他,沒有告訴他關於自身的驚天秘密。
若非他意外看到了兇殺現場,被人推入湖中,險些淹死。
又有一個名叫何玉的女子想借屍還魂,霸佔他的身子,求生**卻沒他強,反倒被他弄死,還得了一份現代的記憶,曉得男女之別,說不定他到死都不知道真相。
她竟然是女兒身!
身在一個權橫之家,父親是當朝宰相,母親是大家閨秀,何鈺出生便是嫡子,享盡榮華富貴、阿諛諂媚。
父親也常教育她,男兒志在四方,要爭要搶要比所有人都強。
何鈺謹遵教誨,不敢鬆懈半分,如今文成武德,竟告訴她,她是女子!
女子便要嫁人婦,為人母,忍丈夫三妻四妾,婆家指手畫腳。
叫她怎麼接受?
何鈺悲痛欲絕,風寒加心傷,在床上躺了七天未好。
這期間既有憤憤不平,又心有不甘,往日種種不解也得到解釋。
為何她三歲習文,四歲練武,五歲精詩詞,七歲通音律,樣樣皆勝別人一頭,父親卻還要拼命的納妾生兒子。
原來她根本就是女子。
女子便意味著沒有家族繼承權,父親沒有告訴她,也是怕她心存歹心,以此傷害尚且年幼的弟弟吧。
何曉雖然身份不如她,底子也不如她,但他到底是兒子。
假設父親沒有兒子,這繼承人的身份,最終還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