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儀登時明白,這是要將官印拱手讓人。
這年頭還真有人帶著大把銀子,辛辛苦苦不遠千里趕來,好不容易拍下了丞相官印,離丞相之位只有咫尺之近,卻甘願捨棄,將花了六十五萬兩的丞相官印拱手讓人。
別說是司儀不相信,何鈺都不相信。
“給我?”他指了指自己。
“嗯。”何曉點頭。
“為什麼?”
“你對我有隱瞞,我也不想告訴你。”這話有些孩子氣,彷彿兩個人置氣似的。
其實他來就是為了拍下丞相之位,然後給何鈺。
還記得那年何鈺不假思索的說,希望像爹一樣當丞相。
他也不假思索的說,希望像哥哥一樣當丞相。
但是安語嫣揉了揉他倆的腦袋道,丞相只能有一個。
這意味著他倆之間只有一個能當,他猶豫了一會兒,怕何鈺聽見,附耳只告訴安語嫣一個人。
我會讓給哥哥的。
這事何鈺不知道,只記得何鈺翻了個大白眼,不願意看他與主母親近。
何鈺選擇用這麼惡劣的方式對他,有一半就是他說的那樣吧。
就像他想融入何鈺,結果發現何鈺總愛跟另一個人在一起,與他談笑風生。
他就會覺得憋屈,失落,同一種情緒,何曉能理解。
“這裡空氣不好。”他四處瞧了瞧,這裡空氣確實不好,燃了香,味道太沖,他又從小身體不好,聞著難受,“我先走了。”
既然目的達到,再留著也沒意思,何曉提了下襬,朝門外走去。
何鈺叫住他,“我那箭射偏,除了本就不喜歡你之外,確實還有別的原因。”
何曉微頓,“什麼原因?”
“我覺得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又是一個打擊。
何曉嘴角勾起,“明白了。”
他推開門,抬腳離開。
也就前腳剛走的功夫,顧晏生後腳進來,“恭喜何兄,哦不,現在該叫何丞相了。”
何鈺失笑,“顧兄是特意過來笑話我的?”
官印不是被他拍下的,是被何曉拍下的,何曉又轉手給了他,怎麼看怎麼像施捨。
偏偏這東西對何鈺來說極其重要,他不可能為了莫須有的尊嚴放棄官印。
況且何曉特意將價錢加大,一口氣上到六十五萬,就是要他欠一個大人情。
既然如此,何鈺便承他的情,欠便欠吧,早晚會還。
“非也非也。”顧晏生搖頭,“不論什麼原因,最後官印到了你手裡,都是你的本事。”
若非何鈺從小投桃,也不會有今天何曉報李。
“是你這根攪屎棍攪的好。”如果沒有顧晏生從中撮合,何曉還是會想歪。
只要他心存恨意,還會將官印給何鈺?
“是何曉覺悟高,他或許早就猜到了,我只是認可了他的想法。”顧晏生穩穩坐在何鈺原來坐的位子上,“現在可以說說看了,你為什麼故意射偏?”
不肯告訴何曉,該是願意告訴他的。
“有你什麼事啊,你就瞎摻和。”何鈺還在氣他不聲不響與何曉合作。
何曉能一路從青城過來,避開了那麼多打他主意的人,還弄死了那麼多想搶他銀子的人,顧晏生有一半功勞。
沒有顧晏生護航,就沒有何曉長安拍賣,他故意踩著點來,又恰好拿捏住何鈺,都有顧晏生的原因,因為顧晏生太瞭解他了,知道他心高氣傲,不會用何曉還回來的三十萬兩,沒有那三十萬兩,何鈺去哪籌錢?
不過何鈺也出乎他的意料,空手套白狼,竟然將價格拼到了六十五萬。
他自己原來只有二十七萬,顧晏生是知道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籌到三十八萬,可以說是非常有本事了。
顧晏生就是怕會有這種變故,所以特意多籌了些錢,路上那些打他們主意的人一個都沒放過。
何鈺可以說是很天才了,三年時間攢夠二十七萬,遠非常人能及,假如沒有旁人互相吞噬別人的財產,積累下高額的金銀,二十七萬差不多已經可以拍下官印。
別人不如何鈺,有那個膽量為了官印拼上自己所有,他們怕,怕會出現意外,怕會回不了本,所以即便有錢也不敢全部拿出來。
何鈺敢,為了官印他可以孤注一擲,今日若是沒有何曉,即便價格到了六十五萬,依舊會被他拍下。
何鈺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