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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可能是有人在這裡洗傷口,別瞎想了,都回去吧。”

還好找到了人為的痕跡,否則必然嚇的魂飛魄散。

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玩意兒。

尤其是大半夜,又是荒郊野嶺,常聽人說某某河裡出事,書上也有不少相關的故事,只有他們幾個半大小子,不怕才怪。

“散了吧散了吧,沒啥事。”

幾人提著燈籠,心中惴惴不安,互相挨著離開,當時忌諱天黑,沒敢提,第二天傳聞不斷。

那時眾人已經啟程,去下一個地點,離鄰城越來越近,也沒人回去驗證,反正說什麼的都有,還傳的有鼻子有眼。

說是上游死人了,有人拋屍在水裡,還有人說摸到了僵硬的屍體。

也有人說是水裡的水鬼,在水裡拉人,全是血云云,還好他們反應快,否則肯定是下一個替罪羊。

何鈺靠在馬車外,聽安清風與姐姐講,嚇的馬車上幾個姑娘抱團尖叫。

他來了大姨媽,身上有血腥味,不敢留在馬車內,血腥味會聚集起來,經久不散,時間長了肯定會被人懷疑。

就當在外頭吹吹風吧。

大姨媽來的太急,何鈺完全沒有準備,脫了一件褻衣,疊起來墊著身下。

他第一次來,來的不是很多,加上日夜顛倒,生活作息不規律,來的也極不穩定,有時候一下子很多,險些便漏了出來,有時候來的又很少。

何鈺儘量多去上茅房,用草紙將血擦去,免得染紅了褲子。

他一件褻衣不夠換,又將原來那套丟在榻下的舊衣裳拿出來,裡頭墊上草紙,湊合著用。

因為大姨媽,也不敢再去找顧晏生蹭被子蹭飯,跟顧晏生都拉開了距離,平時巡邏也懶洋洋的,能裝睡就裝睡,能找機會錯開就錯開。

他這種變化顧晏生自然感覺到了,不主動找他,他便主動來找何鈺。

何鈺第一次感受到大姨媽的威力,平常能不動就不動,生活完全處於靜態,日常全在睡覺。

躺著睡,坐著睡,站著睡,爭取把這幾天熬過去。

顧晏生以為他得病了,何鈺便找藉口,說他只是晚上沒睡而已。

為什麼沒睡,又是個問題?

本來好好的在他那裡蹭睡,突然不蹭了,怎麼看怎麼可疑。

他不說,顧晏生便一直盯著他看,看到他心虛,主動要說為止。

何鈺也是沒法了,隨便找了個藉口,“還不是咱倆斷袖的原因,流傳越來越廣,你現在是太子,我怕影響你。”

要真是這個原因,早就避嫌了,還用等到現在,這理由怕是糊弄不了顧晏生。

顧晏生垂下眼瞼,“你都知道了?”

???

知道什麼?

他不說話,顧晏生自己解釋起來,“昨天有人送我一個小廝。”

細皮嫩肉,一看就不是做事的人,不是做事的人,那就是有其它作用,有什麼作用不言而喻。

“你收了?”何鈺突然起了好奇心。

顧晏生瞥他一眼,“你希望我收?”

何鈺連忙擺手,“沒有,你肯定沒收是吧?”

顧晏生點頭,“若我斷袖之癖做實,那個人怎麼會輕饒了我。”

說的也是,皇上正愁找不到他的失誤,有這種癖好,以後還怎麼當君王,怎麼傳宗接代?

歷來的君王帝主便不允許有任何缺陷,連左撇子都算缺陷,更何況斷袖之癖。

“正因為如此,我才更要避嫌。”也就幾天而已,幾天後怕是他自己都受不了,整天躺在外頭,風吹日曬的,面板都差了許多。

明明有顧晏生的榻不用,非要睡在外頭,也是找虐。

“明白了。”顧晏生點頭,“讓何兄操心了。”

他說這話有些生疏,估計心裡又在生氣,他生氣跟別人還不一樣,不聲不響的,你根本聽不出來。

也就何鈺留了個心眼,果然晚上便不見了他的蹤影,沒像白天似的,一直跟在他身旁。

生吧生吧,過幾天大姨媽走了再哄回來,現在還是歇著吧,有點鬧肚子。

何鈺一天方便十幾次,自然引起了其他人注意,皇后特意給他要了一碗止腹瀉的藥,催他喝下。

何鈺大姨媽不敢喝,不過真的有點腹瀉,便喝了幾口,其餘趁姐姐不注意,盡數灑在外頭。

正逢有人路過,被潑了個正著,慘叫一聲,何鈺也被逮了個鐵證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