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還是定成三月八日算了?
不不,要定就定一個不方便罵的日期。
七月七日是情人節,九月九日是重陽節,那就定八月八日吧。
八八是發發的意思,如此便算是吉祥,罵八八,就是罵吉祥,應該沒人願意觸這個黴頭。
“娘,日頭就定在八月八日吧,發財吉祥。”
安語嫣對這個也不懂,“聽你的。”
還是鈺兒有主意,她照做就是。
“那我去了。”安語嫣掀開厚毯起身。
何鈺扶她,“娘小心,記得千萬不要吵架,好好說話。”
其實有點同情他爹,遇到他娘這個性子的,每天都冷戰,冷戰理由還是莫名其妙的那種。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應該說孃的心,海底針,他爹就是猜不到。
安語嫣帶著何鈺的期待,先去了一趟廚房,溫了一碗雞湯,端去何文斐的書房。
何文斐不在,不知去了哪?
他一向行蹤詭異,喜歡晚上活動,白天睡覺,說不定在裡間睡著。
安語嫣放下雞湯,折身走向裡間,裡間放了一些書畫,文房四寶,還有一個靠窗的榻。
榻特意做的很寬,可坐可躺也可睡,平時安語嫣趕他出房間,他便睡在書房。
那榻上放了棉被和枕頭,摺疊整齊。
別的不說,安語嫣最佩服他的便是自律,早起晚睡,每天還能精精神神,看不出一絲疲憊,過的跟個老頭似的。
那枕頭上有一根頭髮,安語嫣拍掉,一抬頭便見一道人影從密室裡出來。
從密室裡出來?
他居然瞞著我在書房搞密室?
安語嫣大怒,轉身就想走,又想起何鈺交代的。
好好說話,記得千萬不要吵架。
無奈又拐了回來,“可是公務繁忙?”
“嗯。”何文斐輕輕點頭。
這是嫌她礙事的意思嗎?
公務繁忙還來打擾?
安語嫣心中憋火,若不是記掛著何鈺的事,早就甩袖離去。
“既然公務繁忙,那我就不打擾了。”
她剛要轉身,何文斐拉住她,“你在就不忙,你不在就忙。”
這話本是情話,奈何他遇到的是安語嫣,“當我是你那些妾室?我才不吃那套。”
何文斐被她說的不知該說什麼,反正好好說話不是,不好好說話更不是,安語嫣總能找到理由與他冷戰。
短了三五天,長了好幾個月,也幸好安語嫣是那種沉不住氣的人,通常生不了幾天的氣,自己就消火了,他再順便送幾盆花,幾樣東西,倆人又會重歸於好。
“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安語嫣全當他是作賊心虛。
何文斐表情無奈,“沒有。”
“還說沒有!”安語嫣美目瞪他,“是不是我為你生了四個孩子,身材走樣了,胖了不好看了,所以你喜新厭舊?喜歡上別人了?”
何文斐幽幽嘆口氣,“沒有,胖了抱著舒服。”
“你果然嫌我胖了!”
安語嫣甩開他的手,憤然走到門口,何文斐急急追去,長臂一攬,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
“你啊,還真是難伺候。”
語氣是滿滿的無奈和不知應對。
在朝廷上他是那個將攝政王鬥贏的大功臣,也是事後醒悟,一步步走向奸臣之路的何文斐,但無論是年輕時候,還是不惑之年,都拿安語嫣沒辦法。
安語嫣就像個被寵壞的小公主,作天作地,可他確實虧欠了安語嫣許多,所以縱然她要作,他便寵,寵她一輩子。
“說吧,你來找我什麼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安語嫣剛與他莫名其妙冷戰,也就兩日時間而已,不可能這麼快冰釋前嫌。
“你這話什麼意思?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安語嫣反問。
何文斐將下巴擱在她頭上,“沒事也能找我,有事更能找我。”
安語嫣剛睡醒,頭上沒插珠釵,只簡單挽了個髮髻,她又比何文斐矮了一個頭左右,正好方便了何文斐。
“有話就說吧,別耽擱了鈺兒的事。”
安語嫣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
她心思都寫在臉上,如果不是有正事,老早甩袖離去,還會與他絮叨那麼久?
能讓她掛心的除了兒女,便沒了別人,四個孩子三個嫁了人,現